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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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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809/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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跃动在巴山大峡谷的柔情

跃动在巴山大峡谷的柔情

 

 

在宣汉巴山大峡谷,与一场淅沥的小雨,不期而遇。

干渴的地面,在饱饮了剔透的雨水之后,像是用热水泡发之后的云耳,散发着令人欢喜的明亮。洗濯后的巴山峡谷,宛若一位静立在闺房的少女,散发着馥郁的芬芳。

峡谷之间的河流,也在一夜之间暴涨了不少。以往河流多柔美的气息,此刻在雨后,多了几分磅礴,多了几分迅猛。河水虽然比平时略微激昂,但却多了许多看点。站在艰险的古栈道上面,伫望河水从远处奔涌而来,不失为一种非常惬意的事情。幽静的山谷,在几声悦耳的鸟鸣之后,显得更加深远。蓊蓊郁郁的树木,似乎晕染起一圈圈蓬勃的雾气,在山谷间萦绕着,盘旋着。巴山大峡谷,腾升起那层轻薄的细纱,如同一尺丝绸,轻柔地散落在雄秀的奇山之上,宛若仙境。

山,是俊秀的,一株株草木,正葳蕤蔓延。千尺高的壁崖之上,从石缝中渗出来的水滴,从高处滴落,那水滴,似一块娟秀的美玉,晶莹剔透。犹如刀斧劈开的峡谷之中,碧蓝的河水,正浸润着大自然的灵秀,给人以空明的禅意。河水边的绿茵中,一些扑鼻而来的野花香,正摇曳着唯美的梦境。雨后,带着草木清香的空气,在峡谷间无缝隙地穿梭着。

一曲原始的曲调,在寨子里响起。

我扭头望去,十几位衣着华丽脸庞清秀的土家族妹子,正用近似于天籁的声音,唱诵着悠长的曲调。她们像是遗落在大峡谷的一个个仙女,用仙境的音律,奏响着属于大巴山的大音。在大山深处,土家族千百年来,守卫着这一方净土。他们用勤劳的双手,过着自给自足的生活。没有污染,没有车鸣,没有霓虹。土家人,用质朴的情怀,淳厚的性情,迎接着每一天照样的莅临。而当人们将目光触及到土家人的时候,他们没有拒绝,敞开心怀,用清香的美酒,迎接着每一个过客。夜宿土家人家,在声声犬吠中,我聆听到了大自然最初的声音。而早就被尘世渲染的灵魂,也在此刻得到了暂时的洗涤。

我想起了故乡。那个坐落在黄土高原深处的小村庄。在夜色笼罩之下,是否依然回响起那悲怆苍凉的信天游。城市化进程的飞速发展,村庄早在某天黄昏,两鬓斑白。沐浴着土家人的清音,我似乎又回到了童年,回到了那段窑洞温暖着的岁月。那时候,村庄里的人都还老实巴交地守护着瘠薄的土地,整天面朝黄土背朝天侍奉着,抛挖着。如今,包括父亲,包括奶奶,包括更过的村人,只留下一堆矮矮的坟茔,像一个个忠臣的卫士,为村庄站岗放哨。

一觉醒来,天已泛亮。绚丽的朝霞,在远山的陪衬之下,显得分外妖娆。土家人的寨子上,早起的人们,已将一缕缕炊烟,在山间轻轻安放。峡谷里穿梭的柏油路上,流动的轿车,也渐渐多了起来。和煦的暖阳,爱抚在周身的那一刻,我如同一个古稀老人,斜倚在青石之上,在缓慢的时间中,静听河水俏皮地呢喃。几位土家族老人,也和我一样端坐在屋前,拖着纤长的烟锅,在烟草袅袅的之中,沐浴着朝霞的温婉。

在享用了美味的土家九大碗之后,作为国家非物质文化遗产的薅草锣鼓才闪亮登场。蒿草锣鼓又称薅草号子。薅草锣鼓的乐器主要由鼓、锣、钹、马锣四件响器组成。它是土家人在薅草季节,聚集数十乃至数百人在进行集体劳动时,请两名歌手一个击鼓,一个敲锣面对薅草的众人,随着锣鼓声的起起落落而吼唱的一种土家族民歌。音乐响起,或急或缓。急时如汹涌澎湃的河水,拍打着河岸的落石,缓时如一场柔风细雨,绵长温润。随即,便有朗朗上口的歌词从土家族艺人嘴里唱出。虽然耳拙的我听不懂具体唱词,但那深沉的表情和委婉的曲调,却如夏日一杯冰润的啤酒,沁人脾胃。

慢行在巴山大峡谷,何尝不是历经着大自然的熏陶和洗礼。

这一刻,我把内心所有的羁绊摒弃,让灵魂在毓秀的巴山峡谷安放。


萧忆,本名李阳阳。80后,生于陕北佳县,毕业于陕西教育学院。内蒙古作协会员。文章散见于《人民文学》《草原》《延安文学》《西部散文选刊》《椰城》等报刊杂志。作品曾入选中国散文大系《中国散文诗人》中国当代文学精品100家《唯美散文精选》《陕西青年文学选》等三十多种选本。曾参与主编或编辑《2011年度陕北诗歌选》《陕北诗选》等。曾获《人民文学》征文奖;2011年度、2012年度榆林诗歌奖等三十多次全国征文奖项。著有诗集《漫步陕北》,散文集《流年》。现为《西部散文选刊》编辑部副主任、责任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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