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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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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11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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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在深秋

     深秋的傍晚来的较早,下午不到六点太阳已下山,朝西的窗帘也该拉开了,阳台上的光也在往下暗沉。由于西晒的缘故,阳台靠西边的墙面有了斑斓的颜色,远看像手绘的牡丹。墙角放了一盆绿植,算起来已经六年了,我经常会想:这盆绿植为什么有这么旺的生命力,永远是绿油油的叶子,在阳光下仿佛轻碰一下便可滴出油来。偶尔叶尖有点发黄,主人修剪一下整个又亮了起来。反反复复它就这样屹立着,位置形状从未改变。阳台呈弧形,中间突出部分一副圆形茶几和两个小座椅,靠东的位置放着伸缩晾衣架,整个画面看上去还是协调的。

    她的眼睛已经老花了,虽然从心里她不愿接受,原本近视的眼睛,为了看清眼前的一切,要不停的将眼镜戴上摘下,很是麻烦,这个重复的动作躁了她的心。此时的她打开了阳台的顶灯,昏黄也明亮,看书还是可以的。她一直喜欢在这样的氛围下坐着,那条真丝的睡裙已经陪她十多年了,趿着拖鞋,习惯性的把右腿绕在左腿上,膝上搭着一条深灰色针织薄毯,一杯清茶。就这样,等着黄昏、等着晚风、等着窗外每片飘零的落叶、等着故事...

    她将书翻到第146页,还没读完便将书签放进页中慢慢合上了。触动她了么?透过宽大的玻璃窗呆呆的望着外面的世界,抬眼处一轮又白又大的圆月挂在那儿,哦,今天是农历十五,日子过的太快已经不再记日子了。脑中一片空白,不愿去回想,只是借故不想再疼一次罢了,或者再思念他一次。

   快三十年了吧,那晚,也是深秋。然而隔着三十年的辛苦路往回看,一切都是陈旧而迷茫的。

    当然,内地的深秋总是早于南方的,三十年前的月亮看起来有些湿晕,像信笺上落了一滴泪珠。他和她本已约好在那个大院的亭廊里见面,她心里很清楚,这段无望的爱是没有结果的。错爱了还要继续么?他也清楚,虽然没有结果但他努力想变成他想要的结果。

    即使见了面也只是走走罢了,该说的话都说了,该爱的也爱了,表达的方式已经不重要了,就这样默默的走着,空气静谧的每片落叶翻个滚都能听到...

    他说,你当真要走了么?她很坚定,是的,我要走了!

    一块手帕包着那枚沉甸甸的印章放在她的手中,他说:这是我昨夜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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