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你童年,是因为你弥足珍贵;致你童年,是因为你我早已永别……
――题记
小时候是真的盼望着长大,也不知道是着了魔了还是咋的了,成天没事就给爷爷奶奶他们说,“要是我长大了。”“我啥时候长大呀!”。现在想想觉得不可思议,谁没事干盼望那东西呀。
上学的时候被一节接着一节的课,挤的喘不过气儿,连上厕所的功夫都抽不出来,还谈什么干别的?觉得小的时候特别愚蠢,不爱看书也罢,竟然会爱上打游戏看电视,不过现在不一样了,喜欢出去转转,或是卧家里看会儿书。但又只是喜欢而已,是力不从心的,有点时间就想看书,不过怎么挤也挤不出多少来,你说气不气。童年真的是一个既可贵又可笑的东西,可贵的是它难得且仅有的天真烂漫和悠闲自在,可笑的则是它那无知和愚昧,可以说是什么也不懂,有着小孩子那种特有的“简单”。现在可好了,看书成了欲望,更成了奢望,有点空子不是写作业,扣课本,就是读那些要考的不知读了多少遍的名著书籍。
多向往当初的笑脸呀,我们好久没笑得那样甜了,我也早就已经忘记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竟然退化到不会笑的了。小的时候没啥爱好,就爱玩,不和现在一样也带去玩,跟好朋友去玩,可以从天蒙蒙亮玩到万籁俱寂的深夜,有时玩得称心了,还夜不归宿。那时爱和爷奶父母,小姨三爷他们聊天,时常聊的可起劲,可舒心。长大一点了,跟母亲住在一起,爷爷奶奶他们打过来电话,我都避而远之,以各种奇葩的理由去推脱已是常事,或肚子突然疼得厉害,钻厕所里去消磨时间,等到挂了才出去。或以学习,写作业为由躲到屋子里打游戏去了。而现在呢儿?也许是成熟了不少,迫切希望和家人多待一会儿,哪怕多说一句话也行,便加上奶奶小姨他们的微信,没隔几天就通一次电话。但,如今却和当初的恰恰相反了。他们说我学习太累,好不容易放个假多休息休息,又要中招多看看书,尽管我极力反驳,无论如何也迟迟不肯挂,想要和他们多聊一会儿,但每次都是徒劳,聊不上几句就挂了,有时刚见到脸儿就已经挂了。之后这样的机会怕是更少的了,小姨终于结了婚,人家有了自己的家庭,又怎么会像之前那样把精力都费在我们身上?当然如果真的是这样,我也是绝不会愿意的。儿时,没有想那么多,觉得时间无限,岁月无期,直到现在才渐渐发觉奶奶爷爷他们头上的白头发一天比一天多,脸上的皱纹一日比一日深,虽不想承认,但却不得不承认,他们是真的在变老,他们终究败给了时间。认真想一想他们可以陪伴我的日子也是真的屈指可数了……而现在不珍惜父母,就如同先前不珍惜奶奶他们一样,恐怕十数年,或是数十年之后,我也会如同现在一样,想给他们打一通电话却是情多叙少,被他们说着去工作去休息了。
直至现在,最喜欢的东西绝属发呆,空想了。认为那是一种超脱,是一种享受和快乐,之前经常这么做,上学时如此,睡觉时亦是如此。只不过现在却怎么也不敢了,世间再美好的东西也终有他丑陋的一面,就跟画皮里说的一样,“貌如塞外之昭君,却只是披着人皮。”有一说一,不得不承认发呆和空想是极度消耗时间的,换句话说是极度浪费生命的。便不敢去多想,想多了觉得还不如看会儿书舒坦,不敢发呆时间过长了,随便干点什么都比这要有意义。
有一段时间,不知怎么了突然就怕死,怕得夜不眠,晨不醒的,那本不该是我这个年纪该想的东西,毕竟还没来此世上一个轮回。既然睡不着,也就绝不能闲着,开始一个人在无限黑暗中琢磨着。想了几天才终于恍悟,我怕死是因为,觉得那样比刀割火烧还痛苦,还难受!说明白了就是没有了思想,没有思维,不能去做任何的一切的事。我不渴望愉悦,随便什么寂寞,孤独,悲凉,伤感的感情任何一样都行,只要有感觉,让我知道我还活着的什么东西都行,而这所谓的死亡就是如此,才显得可怕且无情,阎王爷让你死你怎么都得死,找什么路之道呀,钟馗呀谁也不管事儿,只能尽己所能让自己活的时间长点儿。那之后就开始重视自己的生命,做事变得稳重了些,再不去做那些冒险的傻事。而现在,我依旧怕死,只不过变化的是,如今成了为别人而怕。自己死就死了吧,也没什么感觉,只要事情没什么前奏,黑白无常没给预告,睡着睡着就不省人事了,那不会太难受,只是可能会在“风都鬼城”里喊怨。如果真的是那样倒还好,至少自己还舒服点,但人类毕竟是个血生肉长的有感情的生物。世界上极致的痛苦无疑是“欲唤墓中人,百吭无一应。”时的无奈了,对于一个有思想,有心的人而言,自己死可要比别人死要好受的多,而他们又何尝不是呢?我十分断定,如果有一天我真的赶在他们前头死了,绝对有人比我痛苦的多,关键是,这些因我承受极致痛苦的人还都是我最爱,和最爱我的人。
这几天常和父母,哥哥他们出去转悠,却觉得再也没有之前那个味了,也许相貌真的影响一个人的内在,掀开相册,之前的我一看就是个活泼开朗的小男孩,而现在呢?是终于如愿以偿,和网络上的那些流量网红差不多了,却总觉得失去了生机,少了那来自人类最初的本质的灵魂。老和哥哥谈论,说现在没时间干别的,虽然时间依旧很多,但总感觉没之前好用了,一件事再怎么拼了命的去干,也愣是干不完。想写首诗吧,还得思慕思慕耽误不耽误学习,真折腾人呐!还是说时光老人偷懒了,把时间的品质降低,让它缩水了?
和老明哥玩了十数年,现在又是几春秋没见了?上次回去,可是见着了,不过又说了几句话呢?一道无色亦无形的膜,不知不觉地在我们之间诞生,膨胀,最后把我们分道扬镳,我们都看得很清楚,但却又都不知道彼此的心意是否因此而变,“我也相信时间和距离不是问题。”但事实真是如此吗?只不过是在心里为他留下了个位置罢了。想起来之前,老家多大雨,就自以为聪明地拿三把伞和哥哥玩儿“合体”,还妄想着要“避雨”回到家了却不知怎得,总会落了一身的水。现在看来,当初的行为果真是愚蠢呀!如今,不管雨大雨下,我们都各打各的伞,一步一步的沉默地走在静谧的路上,感觉轻松了不少,就这,还真的一次也没有再被雨淋湿过!
人生就是如此,你有的时候不觉得他很珍贵,甚至都不会拿正眼去看他,而当你没了以后,你却会后悔和怀念,那时你甚至连用侧眼去看的机会也没了,只能去努力证明他之前,是确确实实的存在过。没准再过几年,就连我也已经不知他是否真的存在过了,或是场梦?或是剧戏?那时候我应该还会在向往和憧憬着现在,而对当时的那个时空的我来说,这或许更配叫做童年,叫做弥足珍贵而又早已永别的童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