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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培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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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303/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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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暖的八仙桌


                         温暖的八仙桌

回首往事,在记忆的海洋中遨游,童年的家盛满温暖的回忆!

我家兄妹七人,加上父母亲,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大家庭。

我家住在江边上,客厅面对汉江,撑开大大的格子木窗,满山葱翠,碧波翻浪,红石包绵延逶迤,美景扑面而来。客厅布置简单,挨着窗户是一张崭新的漆得红堂堂的八仙桌,八仙桌呈四方形,长宽各一米,牙板采用缕空设计,雕刻着精美的龙凤、鸟鱼等图案,靠墙是一条宽约六十公分、厚约五寸、长约一丈余的长凳,其它三方就是普通的条凳。墙壁用白纸糊得锃亮,并贴有大哥、二哥精心挑选的年画,母亲总是把家里收拾的干净明亮,一尘不染。

每到吃饭时,大家围着方桌依次而坐,秩序井然。那时,都很穷,吃饭是一件比天大的事。一日两餐,早上约十点,下午约四点开饭。基本的饭谱是:早饭大多是苞谷糊肚,下午是米饭。名曰米饭,实则极少部分是米,绝大部分是南瓜或者萝卜或者红苕,美其名曰“瓜菜代”。每到开饭时刻,这时的母亲就很累了,坐在长凳边,抽着水烟,笑眯眯的看着我们吃饭,眼里充满了溺爱和满足。大姐或者二姐把锅里的米饭和南瓜等拌匀了,先给母亲留一碗,再给大家一人舀一碗。大桌子中心放着菜碗,每顿一个菜,大品碗装着,大多数时间是豆腐渣或者潦酸菜或者萝卜丝。

解放后,家里穷了,但是,父母亲身体力行的教育从没有少。母亲教得多一些,教导我们吃不言睡不语,教导我们兄弟姐妹一定要团结,说“一根筷子容易折,一把筷子难折断。”“树多成林不怕风,线多搓绳挑千斤。”“要得好,大带小。” 所以,我们兄姐妹特别团结,大的谦让小的,弟妹也很乖,很听话。彼此之间没有打过架,也极少吵架,被亲友们赞不绝口。这份彼此关爱的亲情伴随我们终生。

那时粮食贵如黄金,虽是瓜菜代,也吃不饱,但我们兄姐妹从来不争不抢,纵然锅里剩下一勺半勺的,也没有人去添碗,倒是哥姐把剩的一点都舀给弟妹们分了。大家吃相都很斯文、谦让,若是菜碗里的菜快见底了,大家就都不伸筷子了,所以,尽管只有一碗菜,每次都要剩一点,谁都不夹了,最后,大哥或大姐就把剩下的菜分给几个小弟小妹。母亲也是这样,每次给她留的饭菜也常要剩一点给小儿或小女…….

那时候,每一家的大门口外都要放上三两块盆大的石头,溜光锃亮,每到吃饭时,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喜欢端着饭碗,坐在自家门口的石头上,一边吃饭一边互相打招呼、谝闲传,张家长李家短,说的热火朝天。

我特别喜欢端个碗坐在门口大石头上,偏个脑壳、竖起耳朵,听邻居们谝那些七七八八的事,觉得新鲜、好奇、有趣。但是母亲黑着脸,郑重其事地把我叫回家,说:“坐在门口吃饭像个啥?那个吃相多难看,叫化子似的。”坚决不让我们端着碗在门外边吃饭。所以,我们一家从来都是端端正正坐在饭桌旁,吃饭时有交流,都很简短。都是和颜悦色,轻言细语。

八仙桌旁 我们接待亲友,宴请宾客;兄弟姐妹在八仙桌上做作业、剥葱蒜、择菜;儿时,我们几个小孩子围绕着八仙桌说笑、打闹、躲猫猫;父母哥姐坐在八仙桌边对我们小孩子苦口婆心、谆谆教导。二哥是个很严肃的人,我们弟妹们都怕他。有一次,已经不记得犯了什么错,二哥黑着脸教训我,他坐在八仙桌的上方,让我坐在他的下方,看他凶巴巴的模样,我心里犯怵,坐得离他有点远,他吼了一声:“坐近点”,我不敢不听,下意识地抬起屁股,把凳子朝他的方向挪了挪,屁股原位不动的坐了下去,他忍不住“扑哧”一笑,声音温和地说:“有你这样的吗?人不动凳子动。”他一笑,我也轻松了,最后不了了之。从那以后,我就不是很怕他了。反正,我们家有什么大事,都是要围桌而坐,认真商量的。长大后,无论谁参加工作,爸妈、兄姐都会和他(她)们的子女或弟妹坐在这张桌子旁谈话,说各种注意事项等。包括我和妹妹找了对象,母亲也是在这张桌子旁和她的未来女婿认真谈话,提希望、要求的。长大后,我们一大家子也常常围桌而坐,或倚窗而立,聊天,谈学习,谈工作,畅谈未来!或彼此开玩笑,谈笑风生,笑声传得很远很远!

那份温馨,那份和睦友爱,那份血肉相连的亲情,伴随着那张八仙桌,令我们兄弟姐妹永生难忘!

诗人江湖海说:“很多时候,感到生命的全部意义,就在于一场血肉亲情。”

八仙桌,就是我们兄弟姐妹血肉亲情的最好见证!也成为我们最美好、最温暖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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