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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培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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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305/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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婺源的油菜花

我攀登过险峻的雁荡山,游历过秀美的黔灵山,但是江西婺源的山却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尤其是婺源篁岭的油菜花。

油菜花没有牡丹花的国色天香,没有水仙花的高洁淡雅,没有夜来香的香气袭人,更没有冬梅的傲雪独放。从油菜花的花瓣、花蕊、花色,只能读出她那浓浓的天真,浓浓的淳朴,单纯的心灵不含一丝杂念,犹如邻家小女儿。

婺源篁岭四面是山,满山遍野皆种油菜,目之所及,全是油菜花的海洋,油菜花的世界!山凹里,坡顶上,连农舍的小院子里,溪边的柳树下,凡是能种作物的地方,都能看见油菜花那活泼的,健康的身影。

近万亩油菜花展现在你眼前,那场面又是何等的壮观呢?不仅如此,更有“小桥流水人家”,白墙黑瓦,磨盘篱笆,大片大片的油菜花,情不自禁使人想起《清平乐》里的那句“大儿锄豆溪东,中儿正织鸡笼。”其实婺源篁岭的美景或许并不在于某个村落的某幢古宅,或某幢古宅的某处雕花,而是在行进途中不经意间的一瞥,透过浓密的树林,那半山腰,或山脚下的溪流边,数十幢黛瓦白墙的房子组成的村落炊烟袅袅,细雨蒙蒙中那高高的马头墙;还有参天古树下的溪边石阶上,浣衣女捶打着衣物,那一幅自然而然、天人合一的画卷。

在喧嚣的尘世中,婺源篁岭横空出世,让人们回到几百年前的时光。或许每个人对婺源篁岭都有自己的解读。不管是对年代久远村落的向往,对连片油菜花的印象,还是对徽州文化的情有独钟,行走婺源篁岭其实是在追寻一个曾经消失的世界。

游婺源篁岭那天,下着蒙蒙细雨,黄黄的油菜花就重叠在这错落有致的田野里,露珠晶莹剔透,清新如画,粉红的桃花、洁白的梨花与层层金黄的梯田油菜花、白墙黛瓦的民居相辉映,时有其他颜色的花儿也交错期间,远处云雾缭绕,大地朦胧在一幅幅唯美浪漫的情调里,真是如痴如醉。当你步入这花的海洋,有诗情,你会吟诗释怀;想放歌,你会激情四海;忆友人,你会旧梦重缘;思故里,你会把酒当歌。

油菜花的外貌极是平凡,四片花瓣,整齐地围绕着花蕊,朴实个性。花瓣十分精致,有细细的纹路,那是技艺多么高超的雕刻家也无法雕琢出来的。中间的花蕊弯曲着凑在一块,仿佛在说着悄悄话。它有粗壮的根茎,茂密的叶,有着像栽种它们的农民们一样的淳朴与粗犷。它们没有月季、玫瑰、牡丹那样层层叠叠的花瓣与多变的姿态,奇异的色彩。它们只是自始至终的黄色,那样充满朝气的黄色,仿佛那阳光沉淀下来了,沉淀在薄薄的花瓣尖上。

一阵轻风吹过,油菜花们有的弯腰,有的点头,似乎在向我们打招呼;又像一个个少女穿着黄裙子翩翩起舞,金色的浪涛滚滚,又似道道黄色的闪电滑过,使这花海有了灵性,也有了俏丽的动感。这花海更有了生气,也更加妩媚。

油菜花长在冬季,开在春天。一到春天,它们就拼命地往上生长。油菜花很少单独一朵生长,总是一大片一大片地开放。菜花开得正旺的时候,远远望去大地像铺上了一条金色的地毯,又像大自然撒了一地的金子,还像一副美丽的图画。走近它,浓浓的花香弥漫了整个世界。当时我觉得自己也是棵油菜花了。

瞧,你看那朵油菜花,四瓣全部绽放开了,那花心吐出几根小巧纤细的花蕊,四瓣花瓣成十字形,在绿叶的映衬下显得那么淡雅清秀;那朵嫩黄色的油菜花,羞羞答答,还没绽放开她的笑脸,可显得那么晶莹淡雅;那朵杏黄的油菜花,半开半闭,在微风中婆娑起舞,引来小蜜蜂和蝴蝶的关注,真是“流连戏蝶时时舞,自在娇莺恰恰啼。”

那一片片橘黄的油菜花,端庄素雅,香味沁人心脾,她带着青莲的醉态,芙蓉的清婉,以一种大俗大雅的姿态呈现于世人眼前,那绿叶儿或黄或绿,或浅或深,或迷梦或清晰。我不由得把脸贴近花瓣,啊!一种莫名的感觉,瓣润如绸,凉凉的,它好像在悄悄告诉我:“谢谢你来看我们!”

微风吹拂,菜花摇弋,仿佛满金流动。

这目不暇接的烂漫黄色海洋如此壮美瑰丽,交织成了一幅美丽清新的诗画。

婺源篁岭的油菜花似梦幻般的童话,童话中有花的海洋,迷梦的世界,醉人的花香,花海如梦如幻,花香如醉如痴。因此,江西婺源被誉为"中国最美的乡村" ,婺源篁岭被誉为"全球十大最美梯田"之一。

余邵诗云:"油菜花开满地黄,丛间蝶舞蜜蜂忙;清风吹拂金波涌,飘溢醉人浓郁香。”

那美丽的风景,在我心中永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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