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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江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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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08/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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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见了月亮

因为天热,我被热醒了,再看睡梦中的儿子,也是一脸一身的汗,浑身摸起来湿漉漉的,水渍渍的,我随手按下了空调的开关,想到头天晚上的窗子是开着的,我走近窗户,拉开窗帘,准备关上窗,这时,我看见了天上一轮圆圆的月!

我有多久没看见月亮了!我不由被眼前的月深深吸引,痴痴地盯着它看起来,说是皓月,一点也不为过的,它是那么地明亮,好像能看到月亮的里面去,此时夜正浓,月亮在黑黑的夜空下,越发显得又明又亮,在朗朗月光下,大地一片清晰,开始我还以为是路灯还亮着呢,再仔细看看才知道,原来已经是子夜了,原来连路灯也早已疲倦地睡去,只有这迷人的月,正不为人知地朗朗地照着。

我是很喜欢月的,最先的喜欢缘于李白的诗“少时不识月,呼作白玉盘”何其的逼真,何其的形象啊,月亮在每个人的童年,都或多或少地留下这样、那样的痕迹,记得我小的时候,住在一个被绿树环绕的小村庄里,家家户户连电都没有,一到晚上,我们这些玩皮的孩子便会被大人们赶到村子里的打谷晒物的社场上玩耍,要是遇到有月亮的时候,那个高兴劲就别提了,月亮照耀下的宽大的社场,好像成了一个巨大的舞台,我们是那样不厌其烦地奔跑着,打闹着,真是乐此不疲,各家的大人一点也不急着喊回喧闹中的孩子,因为有月亮呢,怕什么!童年,月亮是藏在心里的快乐的梦!

再到大点,我来到了城里的学校,读小学,然后是中学,因为到处是高楼大厦,即使应该有的月光,也被比比皆是的高楼挡得严严实实的,城里的月光,只依稀在高大的树梢,在城市远远的大桥的身上,远离了农村,也就远离了月,但好久不见了月,竟也成了习惯,因为一到晚上,整个的城市,都被五颜六色的灯光包围着,在城市的深处,路灯更是彻夜地亮着,在人们看来,黑夜和白天一个样,有没有月亮已是无关紧要。

高中毕业后,我去到外地读书,月亮不知何时,又成了我的至爱,或许是因了“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吧,总觉得故乡就在月亮的背面,因此,对天上的月亮,总是百看不厌,特别是想家的时候,特别是天上没有月亮的时候,心中总是一阵怅怅然,水是故乡甜,月是故乡明,说的是一点也不错的,那时啊,月亮是不了的乡情,因此即便在恋人宽大的怀中,也深深倦恋天上那轮可望而不可及的月!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成了青春期时候,每每脸上写着的难言忧郁与感伤,“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多少期盼尽在天空的月亮之中!

再后来,结婚,成家,生子,工作,生活,仿佛日子被挤得满满的,心中再也没有少女般对月的热爱与感怀,就连“明月夜,短松岗”这样的句子也被丢在了脑后。时间好像一个劲地在奔跑,我也成了停不下来的机器,一刻不停地随着地球在转着,忙着看孩子长大,忙着考没完没了的职称,忙着日复一日的生活,单调而重复,然而无法厌烦,因为人人如此,因为必须如此。

但今夜,无意中掀开窗帘的一角,不经意所看到的天上的朗月,却不由深深触动了我的内心深处,原来,尽管我已人到中年,尽管过了那么多年,月亮一直在我的心底,并没有远去,更没有褪色,我只是无意去看,在瞬间看到的月亮,依然让我心动不已,就如初恋的情人般,早已在心底生了根!

我会深深地记住,此时的月亮,让我的心深深感动,让我尘封的心,开启了厚厚的门,我看见窗外的月亮,没有一丝的黑暗,不染一丝的纤尘,我感动的心震撼着,激动着,这一天是二00七年的七月三十日,此时是夜半两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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