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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江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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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307/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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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花开

今天天空飘着雨,而一些微弱的心事,偏偏适宜在雨中滋生。

此刻的雨点,一下下敲打着我敏感的神经,让我浮想联翩。

夏雨,这个机灵的小东西。如一缕轻柔的歌,一串串音符。拨动着我的心弦,而雨滴落在水面上,立即荡起了一串串连绵重叠的涟漪,就像敞开的心扉,将长长短短的光阴,又一并收拢成绝美的水墨画。画里画外,成一抹霞。这情景,让我好不感动。

今天的雨,会不会是季节寄来的岁月深处的往事?而往事的门一经打开,便如洪水般汹涌。

老师

第一次离开家,到一个二百里以外的地方读书,对于我来说,一切都是新鲜的,刚走近校园的时候,学校给我的第一印象就是小,本来嘛,这本来就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的不能再小的学校:几排宿舍,两幢教学楼,两个操场,一个食堂,这就是它的全部了,然而,校园虽小,但还算精致,几条小路,颇有点曲径通幽的意境,教学楼前,白玉兰正开得葳蕤,那份肆意的姿态,那份动人的洁白,还是让我不由从心里喜欢。

走近教室,好像有点不太适应,宽大的教室里,只稀稀拉拉地坐着三十多个人,这与以前挤得满满的中学时的教室有所不同,但相同的是,所有的一律是充满朝气与阳光的脸庞,纯净的眼眸,怡人的笑容,虽然只看了一眼,但心里一下子就感到非常的熟悉,就像是多年未见的朋友。

在教室里坐定,只等着老师的闪亮登场,原来听说过班主任老师的名字,看着名字,漂亮、可爱的小女生模样,但心里想着,老师到底会是什么样子呢?

正胡乱思想间,从教室的外面,走进来一位和我们年龄差不多大的小伙子,我正想着这位同学胆子倒是不小,开学第一天就敢迟到,不成想,小伙子开口做了自我介绍,原来他就是我们的班主任,任我们的会计课教学。

以后的日子,我们就在这位貌不惊人的颇像是我们同学的老师的带领下,开始了我们为期两年的学习,老师是地道的淮安人,说着一口浓重口音的家乡话,在课堂上,我不止一次地听他把“库存商品”说成是“裤子商品”,元旦联欢会上,听他声情并茂地唱罗大佑那首流行动听的 “乌溜溜的贺眼珠和你的笑俺”,听他把莉莉的名字一遍遍叫成“雷雷”,一次次会心的微笑,一次次愉快的交流,我们俨然成了朋友。

但是,到底因为他太过年轻,有时面对同学的请假条,竟分不出真假,而左右为难;更有一大早,到我们宿舍大门口,大声喊着我们的名字,叫我们出操,却不敢跨进我们宿舍半步,呵,那年那月,我们更是年轻得不知道时光也会如水般的悄然流走,年轻得不知何为珍惜,而沉浸在大把的青春岁月里,尽情地挥霍着,不时地旷课,忙着逛街,忙着恋爱,却常常把学习置之脑后,同样有着青春羞涩的老师,常常批评某个同学的时候,自己首先羞红了脸,呵,我们可爱的老师哟。

室友

人生若只初相见,所有往事都化为红尘一笑,只留下最初的美好。

我们宿舍一共九个人,可算是九仙女下凡了,老大阿吴,长得胖胖乎乎,很是可爱,却也颇具大姐风范,她开口一句“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从此奠定了她做为“老大”的地位。

我是老二。

老三春琴,市区人,为此,我可没少到她的家中蹭过饭,她的一张脸,圆圆的,一双眼睛,同样也是大大圆圆的,透着一种灵性,扎着个马尾,不笑不说话,她为人热情、豪爽,第一天在宿舍里,我见到她的时候,她正一张床一张床地数着别人的名字,一一对号,当看到我时,那一句“原来是你呀”整整温暖了我漫长的一个冬季。

老四中娴,老九苏钰,我们三个人,可算是地道的“死党”,“三剑客”,因为不论吃饭还是到教室上课,还是晚上散步,我们都是一起去来,正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我们仨的性格相似,我们中,我年龄最大,但个头却最矮,老九苏钰,年龄最小,个子却出其的高,并且做事非常严谨,是出了名的认真,老师慧眼识金,让她出任班级干部,记得她爱做老好人,不愿多管班上的事,但为我买饭、打水却不计其数,并且她年纪虽幼,却阅历颇深似的,一次次为我分忧解愁,在青春的沼泽中,有她们相伴,我何其幸?毕业后,我去过她们的家,但接下来不久老九便没了消息,后来听说嫁了人,再后来又听说随了军,呵,什么时候,我们仨能再回到从前,再手拉手一同散上一回步?再头挨着挨头谈上一回心?再在一起无所顾忌地不成曲调地吼上一支歌?或者,我的梦想不是梦?

老五阿蓉,我私下里以为她是我们班的班花,是女生中的佼佼者,小巧玲珑的个头,精致俊美的脸蛋,走起路来一阵风,说话、做事也是一阵风,我印象颇深的是,她与隔壁宿舍的阿琼常一起去来,两个美女在一起,想不成为风景都不能够,她亦称得上是手巧心灵,她打的毛衣,在同学中也是数一数二的,不仅颜色漂亮,款式也新潮俏丽,穿着走在大街上,不知吸引了多少眼球呢。

老六小孙,堪称楷模,学习踏实认真,没有半点马虎与应付,可谓一丝不苟,每个学期的奖学金名单中,肯定少不了她,她和另一个班的一个洪泽女孩相处很铁,后来竟嫁到了洪泽,不知这是不是所谓的缘?

老八阿鸿,貌似大家闺秀,皮肤是那种出奇的白晰与美丽,说起话来娇娇柔柔的,很有江南女子的味道,她的学习也是非常地认真,一次期中考试前,晚上学校熄灯后,她硬是挑灯夜站,不想蜡烛点着了蚊帐,从而引发了一起不大不小的火灾,睡在她上铺的老七阿宋睡意朦胧,在梦中感到了火烧屁股,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蹦了起来,又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直冲到宿舍的大门口。说起阿宋,她高中时是学理科的,平时成绩不错,只是高考时没有正常发挥,才得以流落到我们学校,但事隔多年之后的2002年,她让许多人大跌眼镜,硬是凭着一股惊人的毅力,考上了梦寐以求的大学,成为一名令人羡慕的大学生,她现在可是位初中的物理老师呢。

过往的岁月,就像一首遥远的歌,又像一杯美酒,越是久远,越是香醇。风铃草一样亮晶晶的眼神,风铃草一样亮晶晶的日子,象一把古老的六弦琴 喑哑在交替轮回的季节里。

天空,有鸟儿飞过。心绪,顿时,有如鸟的翅膀,划过不知何方的天空。

时常会陷入一个漫长的雨季。在黄昏的雨里不知所措。偶尔疾风骤雨的雨点。砸在心上。将心事,砸出春花秋月,砸出夏风冬雪。在雨里,舞动着回忆。

如果人生只如初见,就不用沉湎于回忆中,忘了现实,就不会有秋风画扇之悲。许是情越深越容易伤人。

寂寞如烟,心凉如冰。淡淡的牵挂,逝去的恋人,默默的回首,远去的背影。思念,在夜里蔓延,犹如断线的泪珠,洒落整个房间,飘向窗外,飘向远方。心情,在月里飘零,宛如秋天的落叶,在空中旋转。

时间似水流 同窗情未了

想起亦是一位同学的极精典的话语:“80年代是我们的,轻轻的一推门,就能看见我们的往昔。有一室的阳光一地的书信,一脸的娇笑和浅醉,在80年代的门后,关着我们共同的酸涩的青春。”

是啊,到现在我都记得,虽然我五音不全,但没事的时候总爱哼着张雨生的“我的未来不是梦”,到现在我都清楚的记得,阿顾和我在操场上,对着我唱着姜育恒的《再回首》,唱到动情处,声泪俱下,我也感动得喉头哽咽。那时,我们喜欢琼瑶,明知爱情是五彩的梦,我们偏偏固执地沉浸在她精心编织的梦中,不愿醒来。那时,我们喜欢刘德华,喜欢他帅呆了的那份面容,喜欢他醉人的歌声。那时,我们喜欢邓丽君,她的歌声,有如天籁。那时,我们喜欢童安格,喜欢他痴痴的《一世情缘》。那时,我们热爱三毛,喜欢她的天马行空,喜欢她的浪迹天涯,更喜欢她的超凡脱俗的爱情。那时,我们喜欢的真的很多……那样的年月,谁的梦里没有一丝爱的云彩?就连我的同桌,班级最小的十三妹都被情所困,可爱的阿远,也被爱情折磨得人比黄花。

只知道年龄会老,不知道岁月也会老,只知道记忆会日益尘封,不知道某一日某一个落雨的时刻,记忆如雨滴般纷扬。那一年中央电视台的《同一首歌》来到宿迁,在节目单上当我看到童安格、罗大估、蔡琴、黎明等人的名字时,我的心没来由的激动起来,在晚会现场,我同身旁的小姑娘一样,一边起劲地挥手,一边起劲地唱歌,整个心仿佛成了一汪水,稍微轻轻一碰,就会奔流而出,唱着唱着,我的横亘在喉头的泪,终于从心里流了出来,不经意间,湿了我的眼帘,湿了我的脸庞,许久,我才明白,自已缘何如此动情的落泪,因为透过《同一首歌》,我看到了我的难忘的八十年代,看到了我难忘的恋曲1990,看到了我缘深缘浅的往昔。

今天,透过若有若无的雨,我再一次沉到了岁月的深处。谢谢你们,我亲爱的老师与同学,因为你们,才有了我那段花开的岁月,是你们丰盈了我长长的一生,是你们使我生成了一双隐形的翅膀,使我的心随时可以自由地飞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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