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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江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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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08/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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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深处的那盏灯

诗友青青发了个关于旧时油灯的美篇,读后,我不禁感慨万千,浮想联翩。

我也是出生于上世纪六十年代末,我出生的时候,农村根本没有电,一到晚上,除了月光和星光之外,就是豆大的灯光了。

那时灯光之小,之暗,绝不夸张,因为彼时家家户户点的是煤油灯,煤油一点也不便宜,我记得我们家的煤油灯,大多是母亲自制的,瓶子是姐姐们上学用的小墨水瓶,刷净晾干,倒上半瓶煤油,把棉花捻成条,从一枚铜钱里穿出来,做成灯芯,每到晚上黑到对面看不见人了,才舍得擦亮火柴点上灯。

说也奇怪,那时2分钱一盒的火柴,8分钱一张的邮票,好像一直都不曾涨价,但母亲一直嫌煤油贵,即使晚上不得不点灯时,也轻易不拨弄灯芯,灯芯不拨不亮,我就是那时候才明白的道理。

母亲常说不当家不知柴米贵,身为家庭主妇的母亲,深知过日子的艰辛与不易,平时,不论吃的用的,能省则省。我们家煤油灯亮起的时候,常常是我在灯下写作业,母亲在灯下或纳鞋底或缝补衣物,常常母亲宁愿自己的眼睛受罪,也不肯让煤油灯亮些再亮些。

遇到月圆之夜,母亲常常不愿点灯,是啊,月朗星稀的时候,月亮多圆多亮啊,母亲在月光下干着活,我都能清楚地看到母亲脸上沁出的汗滴。

煤油灯的油多贵啊,每每想起,母亲不由精打细算,我们家孩子多,父亲还在外工作,平时去生产队干活挣工分的只有母亲一个人,因此我们家也是生产队里每年榜上有名的透支户,那时人民币最小的单位是分,鸡蛋三分钱一个,母亲恨不能一分钱掰成两半花,煤油灯越点到最后,里面越有油烟,以至于时间稍长点,我们的鼻子里都是黑的。

我们村学校,开始还是有初中的,属于戴帽中学,等我上学的时候,中学撤了,我二姐他们都去邻村的戚圩读初中了。

印象中,哥哥姐姐们带到学校的灯,可比我们家的灯高级多了,也美观的多。有人甚至还提着汽灯,又明亮又晃眼,最不济也是罩子灯,又亮又好看,我看着眼馋地巴的,便也一个劲向母亲讨要,母亲当然不为所动,一句话:你还小呢,长大再说。

时间真的如水,转眼几十年过去了,现在照明的灯五花八门,城市五颜六色的霓虹,更让人眼花缭乱。岁月深处的煤油灯早已完成了自己的历史使命,像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静静地立在悠悠岁月里,默默地讲述着油灯闪烁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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