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1979年从农村老家到宿迁城里的,当时的中国,刚刚经历了春暖花开般的十一届三中全会,特别是教育的春天,已经来临,在文教局工作的父亲,当机立断把我和弟弟从村小带到城里读书。
初到城里,我们就住在父亲的单位宿舍里,前边办公,后面住人,我永远忘不了我们最初的家——中山路33号,一个四合院里,住着七、八户人家,大多没有女主人,不是父亲带孩子来上学,就是哥哥带弟弟来读书,除了前院的叶老师一家四口,其他姑且称作职工宿舍更恰当些。
那时父亲常常出差,我们就去“革委会”食堂(八十年代后,人们更习惯叫作县政府食堂)吃饭。
在中山路33号一直住到我初中二年级,忘了那一天,我们住的房子忽然塌了一块,从此搬家,曾经的邻居各分东西。
父亲被临时安排到老体育场附近的迎宾旅社,住旅社的日子真好,开水都不用自己亲自去打,每天都用现成的,当然,节约起见,饭还是自己做的,父亲最拿手的是面须汤和阳春面,真的是相当美味呢。在迎宾旅社,我们还经历了一次地震,还人人自危,防不胜防的“二王”。
我初二下学期,父亲调到宿迁杂剧团工作,我们家便搬进宿迁剧场住了。我现在还记得当时有个玩伴叫岳秀琴的,剧团岳团长家的二女儿,但后来一直没有联系,不知她现在可好?
我上高中的时候,父亲又调回局里,我们又搬家到了那时已经改名叫教育局的位于南关小学(后更名宿迁师范附小)的南宿舍。一住就是多年,我高中毕业了,我去淮安上学了,我上班了,我结婚了,都是在那里,后来父亲单位又在附小南边建了商品房。那是此后经年,我念念不忘的娘家了。
结婚成家以后,我又历经了几次搬家,刚结婚时我们没有房子,婚礼过后,我们把家搬到大姐热心借给我们的位于黄河滩的两层楼里。有趣的是,当时我们住在楼上,大姐夫的朋友史老师一家三口住楼下,我二姐家就住我们后面。在那里,我快乐地怀孕,快乐地度过我们新婚的二人世界。
儿子出生后 ,从医院回来,我们直接搬进了我的位于古城的新华书店的单位宿舍,宽阔的大院一分为二,前面是仓库,后面住人,前后两排,一排十几户人家。
从1994年到2002年,我们的儿子在古城度过了他愉快的童年,篮球架、大操场、小伙伴在儿子幼小的心上浓墨重彩。熊毛、孙毛、纪毛、小雨点转眼都长大成人啦,刘倜、沈青兄妹更是已经结婚生子,呵呵,忍不住地感慨:时间都去哪儿了?
儿子二年级的时候,我们把家搬到离学校更近的市府东路。在那里,儿子读完小学和初中。幸福路和区府广场留下儿子无数欢声笑语。
2010年儿子中考成绩优异,我们接受在南京的大学任教的博士刘同学建议,让儿子去南师附中读高中,我们装饰一新的新宿中花园租给了别人,我和老武搬离市府东路,去到离他单位较近的天一苑小区。
一住就是十年。
时光机不停地转,儿子高考了,儿子大学了,儿子研究生了,儿子工作了,而我,也从新华书店买断工龄,到会计师事务所工作,直到退休。
2020年11月,我们再次搬家,从天一苑搬到华辉新城,从河东搬到河西,从宿豫到经开区。
物换星移,四季轮回,一回回搬家,岁月一次次目睹我从少年,到青年,中年,甚至现在的几近暮年,而在一次次的搬家中,我也见证了家乡宿迁的变迁,不断变美,变富,变强,变新,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