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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祝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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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评论
201908/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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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新有为的非马,全息思维与诗血脉相生 ——非马诗五首浅品

马为义是威斯康辛大学核工博士, 在美国从事能源及环境系统研究工作多年。这些因素是令人钦敬的,让人亲近的不只是非马这俩字符的思辨性,不只是因为姓马非马有张力又有哲理意味,而是非马全息思维创新有为与好诗血脉相生。

“在原始森林/就在毕卡索的/怪兽下/假寐”,这《芝加哥》的首节,投射出都市人对自然的依赖和怀想。似睡非睡“假寐”中感受到的是自然的原始美,怪兽野性的天然。许多人以为现代长短句的诗歌少了推敲之功,看这个“下”字,为何不是上,为何不是旁?怀想自然的原始感受,与“从事能源及环境系统研究工作”不无关系。且不说现代文明中的环境危机,单从环境与人文的生态感受而言,非马自有独到之处。“假寐”中的感受,在毕加索的怪兽下,有这幅画(或雕塑)在主人公之上的指实的可能。一个“下”字,更含着对天然原始野性的推崇,传达出难以亲近自然的无奈,只能在其下的无奈,甚至压抑。“虚张的大口/再也呼不出/横扫原野的千军万马/除了喉间/喀喀的几声/闷雷”一头看似王者的《狮》,何以只能“闷雷”?为何不能呼出“横扫原野的千军万马”的雄健威猛?怎么就丢失了一展豪气的畅快淋漓?“把目光从遥远的绿梦收回/才惊觉/参天的原始林已枯萎/成一排森严的铁栏”!人不是雄狮吗?奈何不在森林却困于“森严的铁栏”。亲近自然的“假寐”却也不是自由的,“混沌里/一声拖得长长的/TIM---BER---/把我惊醒”!“抬头/瞥见参天的/大厦/在漏下的夕阳里/似乎又倾斜了几度”一个“漏”字练达的传递了大厦林木一样的浓密。“似乎又倾斜了几度”这倾斜的变化竟然都不能有明显的感觉,透露出的“郁闷”何其深哉?!

“融雪脱胎换骨的声音/永远是那麽/一点一滴/不徐不急”,题为《瀑布》却重写“小涧”“积雪”。没有贬低瀑布的意思,也没有抬高小涧、积雪的意思。重在一种小涧、积雪到瀑布的和谐。瀑布吼声是自然的,“融雪”“一点一滴/不徐不急”却是在“脱胎换骨”。没有积雪的脱胎换骨,没有小涧清水微澜难以想象会有瀑布的挂天地而声震四远。诗人要突出的是积雪、小涧没有因为瀑布炫人的态势而“乱了脚步”。为惊羡瀑布而“乱了脚步”,只能得不偿失,而“不徐不急”、“脱胎换骨”之后,瀑布就是往日的积雪小涧,你就是此刻的瀑布!自知自信自制自创,坚守自己才不会丢失自己,大的和谐就在各自的坚守中发展,瀑布的美和力恰由此而致。

“……大大小小的人造卫星/却没有一个/载得起/我要给你的信息”,《怀旧》的信息是给“故人”,通讯卫星都载不起的是怎样的信息?是与故人之间息息相关的理解支持信赖吗?还不够,马非马,故人非故人,卫星上天时代,又有多少发自性情的质朴深厚难以直接融入其中了?!

《故宫》一诗的末节直讽历史不过是认真的游戏“从一个朝代到另一个朝代/他们便在这迷宫里/认真地不停地玩/这些原本属於小孩子的游戏”点破历史演变的荒诞!

从对环境的压抑忧思,到人情世故的追想,再到历史真相的揭露,入情生哲,并非显示诗人者圣,而在于思辨在于警示之中呼吁的传达与思想行为的引导。五首小诗,写得平静丰厚意境深邃,因为这是一位全息思维创新有为的诗意大家。不要以为诗是感性的,就认为理性如马为义这般科技人才就不能写出好诗。好诗的事实证明姓马其实非马,非马其实是诗意奇才。不仅因为非马有丰富感性,更因为有深度思辨,而且这思辨跳出学业职业心生悲悯胸有大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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