逝去的乡愁

返回来的记忆

无法拆卸

无法摆在桌案

也无法晒朋友圈

翻来覆去

睡不着的时候，就觉得

一部手机办得了的

那些乡愁的滋味

啥也无法代替

1

高亢的嗓音

自弹自唱

把个老柳树

吟唱出丝丝缕缕的思绪

远古不远

就在耳边

乡愁伴着炊烟

在肠胃间缠绕

“老来难 老来难

  劝人莫把老人嫌

当初只嫌别人老

如今轮到我头前

……”

用力一睁一睁的眼

向上翻，似乎能看到

千古的长天风云变幻

瞎子说书的名气

传的很远很久

遍布孩子们的童年

至今，能在梦里

找到那种嘶哑的高腔

和颤抖的弦

2

收拾完庄稼

拾掇的立立整整

就有人提到十月会

鼓子秧歌

杂耍卖艺

说书唱戏

热热闹闹的

就拉开了冬闲的自在

刚打扇的包子

正出锅的油条

热气腾腾的馅饼

锅里转的水饺

就勾引的孩子的腿迈不开

很多孩子

都搞不懂

那些有吃有喝的孩子

咋就那么有福气

大人们拉着孩子

举着纸印的门票

最爱看的京剧

开台了

会看到持枪的白脸

挑翻了花脸的老头

还看到绯红的女子

吓坏了握着书的男人

最爱看的

还是那些皂白的鞋底子

那么老厚穿着不沉么

他们的娘怎么做这鞋子的呢

3

小伙伴早就咋呼了

夜晚来电影了

悄不声的掩上大门

溜出来撒腿就跑

没院子的学校操场

早就叽呀叽呀挤满了人

属猴的小男孩

爬到周边的老树上

突然电影布旁边的大音响

轰然响起音乐

那块白布上就出现了字画人物

上面的屋子好像很多好的

还有山水

据说老么远老么远

反正电影上看得见

还能看到飞着的鸟

变成人

看得明白的是

两个小八路

散场回家，一路上

雄赳赳气昂昂

4

听说谁家小伙子

要跟媳妇见面了

见面？总寻思

跟娘说的碱面有关

又说登记

不懂的他们蹬啥机子

是男的蹬

还是女的蹬

反正碰到了就走运

有糖吃

5

掀开大锅盖

铁锅里有红里透黄的胡萝卜

还有出油的地瓜

真得都是烂熟

老师用小木棍敲打着黑板

说要把书背的烂熟才行

老么怪啊

没见锅里有书

在边沿上倒是有薄薄的饼子

黑亮黑亮的地瓜面的饼子

这家伙

想弄哪口弄哪口啊

闻着也香也甜

可是不想吃

焦黄的棒子面饼子也不吃

看着那一盖垫白面馍馍

让你挑着捡着吃的不想吃

也知道，想吃的不让吃

2019年5月4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