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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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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08/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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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境寨子山

从牟定县城出发,一直沿着西北方向行走,经过天台沿途的村庄,然后一路上山,穿过一座又一座浓密的山林,转过一道又一道的山弯,大约在30公里处,眼前豁然一亮,一个挂在半山湾上的小村庄出现在眼前。这便是腊湾,一个典型的彝族村寨。而腊湾村背后高高耸立着的那座大山,就是神奇美丽的寨子山。

寨子山是牟定县境内海拔最高(海拔为2750米)具有原始森林气息的大山。山内森林密布、各种珍稀野生动、植物、珍贵药材、野生菌星罗棋布。资料记载,寨子山有各类珍稀濒危保护动物。有红瘰疣螈、树鼩、豹猫、猕猴、白鹇、白腹锦鸡、红隼、鵟、松雀鹰、斑头鸺鹠、领角鸮、领雀嘴鹎、白领凤鹛等。寨子山中还有9种中国特有物种,即昭觉林蛙、昆明攀蜥、八线腹链蛇、乌梢蛇、云南缺齿鼩、川西白腹鼠、大绒鼠、复齿鼯鼠、西南兔。

寨子山终年覆盖着黑黝黝的森林,山中古木参天,树干上长满厚厚的绿色青苔,钻入林中,到处乱石横生,各种野生中药材隐秘生长于山中的某一个地方。有野生天麻、重楼、石斛、黄精、白及等,抽杆的,缠树爬藤的,应有尽有。春来寨子山中百鸟齐鸣,山茶、杜鹃争相开放。在雨水充沛的夏季,各种可爱的野生菌相继钻出土来,这儿冒出一朵,那儿露出一片,香菇、鸡枞、松茸、松露、牛肝菌、见手青、干巴菌、青头菌……你窜进去,我钻出来,人们奔跳着一路找寻,人人有份,惊喜不断。

沿着寨子山中若隐若现的山路向上攀爬,一直爬到山顶高高的那几块大石头尖上,举目四望,大自然的美景尽收眼底。四面群山一座连着一座,茫茫林海一直延伸到天际,碧空如洗,空气是如此清新。在寨子山顶的树林中有一块平缓之地,乱石丛中立有一块石碑,碑上刻着文字,这是腊湾彝族村民祭祖的神坛。

寨子山里流传着许多美丽动人的故事,有二月八马樱花节的传说,有夫妻石、甜白酒的故事,有老人舞和姑娘房,还有踩青棚的流传,彝族有名的《相思调》便源于此。

相传在很久以前,一对彝族青年真心相恋,但被无情的现实摧毁。因女方家人嫌贫爱富,逼迫女子另嫁他人,这对相爱的恋人被活活拆开,虽然过着两地相隔的生活,但两颗相爱的心不变。男的日夜思念着女的,便用马樱花的叶子吹出相思的调子,用来思念亲爱的人儿。两人天天想,夜夜念。天长日久,他们的思念之情感动了马樱花神,只要男子在这地摘下马樱花叶子吹起相思的调子,在另一地的女子便可听到心爱人儿的心声,然后给予回应。相爱的两个人就用这样的方式传递着相思之苦,久而久之,这如泣如诉的调子感动了寨子里所有的人,人们便把这首《相思调》记录下来,一直传唱到今天。

再后来,女人实在忍受不了相思之苦,便不顾一切地跑回去见爱人,但当她跑到寨子山的半山腰时,隐隐见到山中亲爱的人儿,因悲喜交集,一时急火攻心,化成一块岩石立在半山。男人不知道女人回来,依旧天天用马樱花叶吹《相思调》思念女人。一直不见女人回应,男的用尽一切办法,最后才得知女人早已回村多日。便心急火燎往回赶,到寨子山半坡,这才见立在不远处的那尊石像,男子瞬间明白了一切,他伤心欲绝,跪在地上,顷刻间也化成了一座岩石。

寨子山上的遗迹“夫妻石”,再现了彝家青年男女追求忠贞不渝的爱情故事。

说完寨子山,我们来说说寨子山涵养的腊湾村。腊湾是一个古老、神秘和令人向往的地方。这儿地势偏高,一年四季气候寒冷如腊月,进村之路九曲十八弯,便得名腊湾,彝语里意为有月亮倒影的地方。腊湾地处南华、姚安、牟定三轴交界的中心点上,是明清时期运盐通往祥云、下关、昭通的一个古道驿站,也是南方丝绸之路的重要通道。

在每年的阴历二月十五日这天,是牟定腊湾与姚安新民两地的“民族团结日”赶集的日子。这天早上,各地商家早早便来到腊湾,摆起“十里长街”,叫卖衣服鞋子、生产农具、小吃美食。穿着色彩艳丽的民族服饰群众从四方八方热热闹闹前来欢庆节日。

腊湾村里传承着一种古老的舞蹈,“玛咕”舞,又叫老人舞,彝语“玛咕”。起源于古代毕摩舞蹈降豹救人的传说,后经腊湾彝民整理编导、创作传承而保留下来,是现如今全国唯一濒绝的舞种,流传至今已有400多年的历史。

老人舞是一种相对轻松、灵活的舞蹈,不限制人数,一人、两人或多人都可以跳。此舞是当地流传较为古老,并且地域特征较为明显的舞蹈。舞蹈表达的是彝族后代对先祖创世功绩的缅怀,以及教育子孙要遵循彝家祖传的规矩和尊老爱幼的美德。

早些年,腊湾村里还留有姑娘房,那是用木头建盖起来的小房子,专门用来给彝族青年谈恋爱的固定场所。在那个年代,彝家人传统地认为:在家中谈情说爱是不礼貌的,必须在姑娘房进行。姑娘长到十六七岁,就要离开父母,搬到姑娘房去住,白天回家干活,晚上就在姑娘房织麻纺线,挑花绣朵。有小伙子来相会时,陪坐谈天。如今,彝族的姑娘房早已人去屋空,那些远古的传统永远地成了一个传说。

寨子山蕴涵的传奇故事、文化内涵和奇、秀、险以及物产丰富的特征,生物的多样性和生态的完整性都被大山独有的天然屏障和绿色外衣所包围,在这里表现得淋漓尽致,如世外桃源一般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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