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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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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05/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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钓鱼杂感

钓鱼这事,是个休闲。寻章摘句,伏案疾书之后,手持钓竿,眼观鱼漂,沉浮之间,吐纳天地之静气,端坐岸边之悠闲,自得其乐。偶有蜻蜓停翅在杆头漂上,迟迟不肯离去,仿佛天地都为之静穆,平日里为俗事悸动不已的心灵,也慢慢静了下来,渐渐地与这片天地融为一体,有了庄周梦蝶之感,确实是见惬意的事情。

钓鱼这事,也很随意随人。蚯蚓若干,钓竿一副,寻找池塘水地一方,细心的带个板凳,粗心的席地而坐,上好鱼食,丢进水中,就等下去。坐久了,伸伸懒腰,踱踱方步,周围要是有一两个渔友,就跑过去交流交流收获,“今天咋样?”“不行,不行,只有个半斤或八两。”以鱼开头,保准会越扯越远,话头会越来越多,从中国到外国,从特朗普到不靠谱,整个一个新闻大杂播,直到自己的鱼漂浮动,才“哎呀”一声,疾驰大本营,随着“唉!”的一声叹息,望着空空如也的鱼钩,无奈的叹息“这一准是个大家伙。”然后循环往复上鱼食,抛鱼钩,坐无聊,等无奈,跑到旁边继续唠的节奏,期间抢住时机,拉上一寸半点的小鱼丁,也乐得做个安慰和谈资。等到收杆回返的时候,也不会忘侃上一句:“这地儿不行,下次我们换个地,保准有大的。”

钓鱼这事,也是一门学问。什么天气、水域、早晚、饵料都有一番讲究,件件关乎鱼情,条条都要注意。久而久之,形成了专门的学问,初学者往往会看着头大,望之弥深。“一日三迁,早晚溜边”告诉你钓无定律,要灵活多变。“一方江水一处鱼,一方鱼吃一方饵”则在说地方不同,准备也得不同,你也得到什么山上唱什么歌。“清明前后,鲫鱼抢钩”,“过了谷雨百鱼近岸”则告诉你钓鱼跟节气和季节也有着必然的联系。总之,随着研究的深入,总结的增多,人们渐渐发现,其实钓鱼这事跟做人坐学问一样,都得讲究一个规律和方法,所以又出现了了“钓无定律,灵活运用”,“把困难留给自己,把方便留给鱼,会有更大的收获。”这样的无招胜有招的说法。钓鱼虽然是个小事,但国人好深究的习惯在这个上面也有了鲜活的体现。

钓鱼这事,历史年头很久远了。《中华风物探源》中所说:“中国钓鱼史至少已有7000年”。不过那个时代,人们钓鱼是为了填饱肚子,并没什么爱好可言。随着时代的发展进步,到了魏晋时期,钓鱼才部分成为了一项爱好和追求,但并不是全部。《诗经·采绿》中就曾写道“其钓维何?维鲂及鱮。维鲂及鱮,薄言观者。”贤惠的妻子,整理好丝线,让丈夫出去钓鱼,结果钓了很多,这夫唱妇随的生活让人羡慕。但是,钓鱼者因人而异,我们熟知的“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的故事里,姜太公也是一个著名的钓者,只不过他的志趣不在林间山野,而是功名富贵,所以他钓的是功名而不是鱼儿了。其实这种现象也无可厚非,孟浩然不是也写过“坐观垂钓者,徒有羡鱼情”吗,这里的“垂钓者”不也是东野心中梦想着的“政治引路人”吗。所以,在对仕途有这抱负和追求的读书人眼里,钓鱼是有目的的。不过一概而论也是不对的。柳宗元在他的《江雪》中写道“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一派遗世独立的谦谦隐者之姿让人折服,这和没撞南墙之前的孟浩然有着鲜明的对比。初唐,盛唐时期的读书人都是满腔抱负的,他们追求建功立业的作为,鄙视关门读书的象牙塔生活,“宁为百夫长,胜作一书生”是他们的精神写照,钓鱼只不过是日常消遣的事情罢了。

人生在世,总得有所追求,所以我们大可不必嗤笑满腔政治抱负的读书人,更没必要过多追捧遁世垂钓的山野遗贤。钓鱼,就是钓鱼,放下鱼竿之后,我们还有许多其他的事情要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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