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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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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02/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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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春暖花开

庚子年春初五黄昏,来到瓯江边。游道上人烟稀少,往日时光的喧哗暂时不再,想起姜白石的一句词,“人何在?一帘淡月,仿佛照颜色”。寂寥,恰当表达了当下人类对疫情的恐惧和对生命的珍爱。

鸟儿依然如故,站在树枝上,立在暖阳中,叽叽喳喳的歌唱。偶有几只胆大的麻雀在我前面闲步,时而挪动一两步,时而飞入草丛,时而飞跃至树梢。人和鸟禽之和谐充满音乐的诗意。

暖阳之下,瓯江波涛不惊,少有的几个漩涡的江面上有水鸟写意得游弋。可爱的水鸟,喜欢在旋涡中信步闲庭,待到江风吹来,就逆风而起,迎着阳光展翅飞舞,享受自然给予自由和搏击的愉悦。这种战斗的态势,如同海燕的高歌,“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

人和自然,人和动物,动物和自然有和谐,也有相左;与自然战斗的姿态永远是存在。和谐与搏斗并不矛盾。

上午听了一首《草》的歌,一直回绕在耳边,“缘来小草从来不孤单,风把它吹到朋友的怀抱,从春到夏,从秋到冬,不曾被命运击到。”听者为之动容,是啊,狂风可以吹到大树,却无法击到小草。

这首歌由歌手冯家妹、陈果毅共同完成。陈果毅9岁患有SMA(脊髓性肌萎缩症),他的肺活量仅为其它孩子的五分之一。为了增加肺活量,他努力学习唱歌。《草》的词作者包珍妮,也是SMA患者。医生曾经预言她活不过4岁,凭借强大的意志力,奇迹般度过19年。与死神争分夺秒的日子里,仅有56斤的她,靠着一台24小时不间断运作的呼吸机和唯一能动的一只手指,创造出闪烁着对生命珍爱的光芒。

她用一指手指写到:“我庆幸着又度过一个昨天,我追逐着明天追逐每个明天,我望着窗又是一个晴天,窗台边的盆栽也长出新绿叶,时间年轮缓慢转着带走一切,直到死亡那天来临记忆涌现,我们的生命犹如三月的天。”

人类与自然、命运的搏斗不也正是如同白居易唱的“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来到码头,极目远望,江心屿、蓝天、白云宛如画中。江水金黄玉色,横浸半山腰。远山翠绿遥空鲜艳夺目。以为山色之美在于有山有水,此为山水得胜之处。白云处的江心屿有东西双塔,东塔建于唐咸通十年(869),西塔建于北宋开宝二年(969),历经变迁和战争的烽火,依然屹立在瓯越大地上。东塔的塔顶上自然生长着一株榕树,概有数百余年以上,无土培植,根垂塔中,却依然能昂首迎接春、夏、秋、冬,绽放出永远的绿。植于滚滚江中的岛屿、东西双塔、榕树见证了历史的春风秋月,古今往事。也各自见证了文明和生命无所不在的奇迹。

江心屿有对联:“云朝朝朝朝朝朝朝朝朝,潮长长长长长长长长长。”社会、人类潮起潮落,更迭变换如同滚滚江水向东而去。

我闭着眼,听,风、感受冬日暖阳的温暖,幸福侵入心中;再听,不停息涛声,如同人间吹响的战斗号角。

当下疫情在爆发,武汉封城,温州成了湖北省以外感染最多的一个城市。全国上下合力出击抗击疫情。武汉不是孤单的,温州人不会在疫情前面底下高贵的头颅。因为“小草”不孤单,因为“它生在我们心中,每一个人的胸口,即使无法和云相拥,也望着一片天空。”

一切都会好的!

我愿意为这一切祈祷,林清玄曾经写到:“雨天的时候,我常这样祈愿: 但愿世间的泪,不会下得像天上的雨那样滂沱。 但愿天上的雨,不会落得如人间的泪如此污浊。 但愿人人都能有阳光的伞来抵挡生命的风雨。 但愿人人都能因雨水的清洗而成为明净的人。 ”

录朋友周璐老师的诗《致我的城》:

这不是一座空城

更不是一座死城

我们大门紧闭

但每扇窗里透出的灯光

驱散城市上空的黑暗

你仔细听

可以听到有力的心跳声

我们蛰伏

等待春暖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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