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涂头也说美食

站在大堤上遥望，海不在眼睛的距离里，所极到是苍茫一片，是天、海、大地拉起的帷幕，如同一首优美的诗歌让人想象再创造，让人期待。

近处，芦苇整齐划一的立在滩涂上，芦苇上白色的花穗已经随风而去，留下的是金黄色的芦苇杆根植在滩涂之中，静静的等待春暖开花。

风儿吹来，大堤畔的防护林传来鸟鸣。鸟雀之声是有春的温度的，毕竟是它传达了春天来临的信息，是它唤醒了花花草草，是它让人间充满活力，有道是“春明不觉晓，处处闻嘀鸟”。

我总是觉得海涂的春色是动人的。

年轻的时候，常常去芦浦的海涂玩。芦浦位于苍南钱库镇的东面，年轻的时候在那里任教。海涂距离学校3公里左右，一到课外活动，约上一帮好友去看海涂，吃海鲜。

最喜欢看的就是鱼民驾着长1.7米，宽25厘米左右泥遢在海涂上，抓蛏子等小海鲜。《史记.夏本纪.夏禹》记“陆行乘车，水行乘舟，泥行乘毳，”《正义》记载：“”毳形如船而短小，两头微起，人曲一脚，泥上擿进，用拾泥上之物。”海产旺发，广阔的海涂上泥遢驰骋，如草原上的万马奔腾。等到泥遢上来，满是蛏子、跳鱼、泥螺。买上几斤带回家，洗干净，水一开即时。满口海的味道，鲜甜无比。

味道最美的盖是血蛤，黑黑的血蛤，洗干净，油过锅，倒入少许翻炒，注入酱油醋，烧开起锅。带着醋味蛤肉，Q而鲜美，实在为难得美食，而且血蛤芦浦海涂独有之物。

我最喜欢吃渔民做的熏海鸟，如今再也吃不到了。味蕾回忆的是稻谷壳做锅底，架上筛子的或者竹扁上摆着海鸟，盖上锅盖。稻草在灶洞寄把锅烧热，锅里传出噼噼啪啪声响，香气扑鼻，带着谷壳香味，带着鸟兽之肉香，令人味蕾大开，其中之味无法言传。

看今天的海涂，想到年轻时候那满是人间烟味的情景，眼前少了回味，过往味道多少还留在舌尖。

美国哲学家、符号学家莫里斯提出，“世界是由符号组成的，整个世界就是由各种各样的符号子系统虞城得知道大的、总得符号系统。”我想今天所见的芦苇、远方、防护林，耳边的风声、鸟鸣等等以及记忆中的熏海鸟、血蛤、泥遢不也正是我人生符号吗？那在海涂枪驰骋的泥遢也可能是我人生乘过的船；天、海或者大地拉起来的帷幕必定是我参不透的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