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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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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809/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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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寻记忆中的声音

 

“嗒嘀嗒、嗒滴嗒、嗒滴嗒、嗒嘀嗒--嗒--滴--;小朋友,小喇叭节目开始广播啦!”这是我记忆最深的,听到最美的声音之一。只要小喇叭开始广播,村里的鸡、鸭、狗等家禽都安静下来,唯有喇叭优雅地传播儿歌、童话故事等节目。   

看,广播下坐着一排小朋友,抬头认真聆听,如同在戏台下看表演。

上世纪70年代,农村物质、文化贫瘠,孩子文化娱乐主要是听广播。其实,也是成年人了解时事的窗口。

每天早上六点钟,广播准时传出《东方红》于是,村里的老少随着开播曲起床,开始一天新的生活。

孩子喜欢的是故事、歌曲,那个年代广播常播样板戏,有《沙家浜》《智取威虎山》《红灯记》《杜鹃山》等。我在广播里学会了“临行喝妈一碗酒,浑身是胆雄赳赳。鸠山设宴和我交‘朋友’,千杯万盏会应酬。时令不好风雪来得骤”,五六岁的孩子用稚嫩的声音唱着样板戏,让家人骄傲好一段时间。

当时,流行李双江的《小小竹排》《草原上升起不落的太阳》德德玛的《美丽的草原我的家》关牧村的《打起手鼓唱起歌》村里的老少都会哼唱。我父亲特别喜欢唱歌,一副好歌喉,广播歌声响起,跟着一起高歌。

我爱听父亲和着广播唱《草原上升起不了的太阳》歌声传达给我的画面:天是蓝色的、水是碧绿的、空气是甜美的。一切动人地包围着我,真幸福。

孩子对广播是充满好奇心的,总在唠叨广播里的人是怎么说话、唱歌的,声音怎么会在这个小匣子里发出的。记得有一次去村前岸,正是中午时分,广播在用方言播放一段通知,声音婉转圆润,音量恰到好处,用“大珠小珠落玉盘”来形容一点不为过,听者为之入迷。有一个十来岁的孩子端着一张长凳放在广播下面,然后,站到凳子上,冲着广播喊,喂喂,你听到吗?你说的真好听。大家忍俊不禁的笑出声,笑骂他傻瓜。

好奇之心是没有什么可笑的。

春天来,天空上满是风筝,孩子喜欢用一张纸条穿过线杆,让纸条伴着风声,顺着线,给天上神仙发一个电报。真是富有想象力的游戏。

多彩多姿广播节目丰富我的童年生活。

八十年代初期,我拥有了第一台录音机,方才知道外面的世界很精彩。于是,听到了邓丽君的“靡靡之音”,内心的喜爱真是油然而生的。一曲《南海姑娘》让我情窦初开,梦想“椰风挑动银浪,夕阳躲云的时光,在金色的沙滩上”,遇到“一位眼睛星样灿烂,眉似新月弯弯,穿着一件红色的纱笼,红得象她嘴上的槟榔”的美丽的姑娘。

美妙之声让我多了一份无限想象和思量,青春朦朦胧胧的面纱从此揭开。

我接受认识生命教育是高中时代,是声音启蒙我对生命、人生观的认识。那天,打开收音机,正好在播放交响曲,我震惊了。乐声响起马上是四声 “呯、呯、呯、呯”地敲门声音,很短促。敲,生命的门,听得心怦怦跳,真为它震撼。在动人心魄的交响乐中,我明白不幸的人生要有激情澎湃的拼搏精神和为实现人生价值奋不顾身的行动,如此人生才会方圆。贝多芬的《命运交响曲》,成了我的精神导师。由此,爱上了交响音乐,知道了柴可夫斯基、莫扎特、肖邦。

2018年9月11日,著名的评书艺术家单田芳病逝。学生时代痴迷他讲的《隋唐演义》,总在每天的6:30分,等着他下回分解。如今斯人西去,从此没有下回。

声音的魅力在于余音袅袅。

随着年龄常被记忆广播、录音机之声音感动,感动无线之声唤醒睡梦中人。美好的声音是天籁,天籁永远动人魂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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