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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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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809/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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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寻乡音的记忆

 

晚上散步,听到一个年轻人对着电话说,我现在居瑞安,长远没走归了……

听着,心,像被一个线缠着,撩起故乡的记忆。

念叨,乡音,蛮话。

蛮话是苍南县钱库一带的方言,二十万人的语言。据平阳县志“瓯语本为瓯族。闽语来自闽”“惟土语江南一区有之,其称瓯语为后生语,则似海滨土著本是语”,所谓“江南”为鳌江以南叫江南,“一区”指的是宜山、钱库、金乡,这三个镇主要方言为蛮话。“江南”北部讲瓯语,如龙港、鳌江、昆阳镇;西部和西南讲闽南话,而金乡话在蛮话的通行区域,所以蛮话和瓯语、闽南语、金乡话都有相同的地方,但是蛮话和这些话很难相同,又带有“蛮”字,有人认为是少数民族语言,还有人认为是一种闽南语,其实蛮话是吴语的一支。蛮话数钱库最为标准的方言。

儿时,听过师父说的,蛮话是杨宗保创造的。当年,杨宗保经过江南,遇到泥鳅精,百姓诉说泥鳅精无恶不作。决定除妖,那知道泥鳅精通各种语言,每每计划好,都给泥鳅精听到,逃走。杨宗保和军师商量为了避免让泥鳅精听懂他们的话,一起创造了一种语言,并把这种语音教给当地的老百姓。最终把泥鳅精抓住,为民除害。百姓为纪念杨宗保抓泥鳅精的事迹,考虑泥鳅精是虫,因此,抓泥鳅精的语言叫蛮话。

这是传说,传说不代表乡音。

乡音是撩起故乡的泥土气息,勾来扑面的太阳香,迎来故乡小路上的毛毛细雨的天籁。

乡音充满幼年的记忆。

我幼年生活的村庄叫玉龙口,一个只有三五十户人家的小村落。记忆深处不是因为村里出了当代的国学家、历史学家,不是村里有温州市文科状元,也不是村里有经济学博士,更不是还有什么书画家……而是我儿时的乐园。

家,有后园,后园靠河。后园的墙角种着黄花菜,初夏,晨风一吹,开了。黄的花,红的花蕾,煞是好看。母亲会起早摘下花儿,烧饭放在锅盖上烫,花儿焉了,再拿到太阳下晒,傍晚收起来,带着太阳香的黄花菜,放入布袋子扎紧袋口。等过年取出还有浓浓的太阳香。

后园,最密集的是竹林。孩子最喜欢用竹枝做成帽子,带在头上玩打战,后园真的是最适合游戏的,茂密的竹林,还是高高的桉树,姜树,文旦树……这个时候可以上树,可以躲到竹林上。累了,就在竹屋里休息,所谓的竹屋是用不足一米多高的竹竿搭成小屋。农村的孩子就是如此自由,听着风,看着透过竹林的阳光。

我们自由,可以下河摸摸螺丝,钓钓小虾,有时追着用鹭鸶抓鱼的小船,学着鹭鸶主人的样子吆喝。

我不怕水,七岁的时候就会自由泳和蛙泳,这些姿势是我那不会游泳的父亲看着体育画报教我的。但是,我怕夜晚的河流,小时候独自睡一张床。

冬夜,农村只有风声、猫叫声、犬吠声。有时候猫、狗也是很安静的,这样的夜晚风大点就能听到水涛拍岸的声音,对孩子如此寂寥并不美。让我恐惧的是凌晨或者是夜半的时候,河面传来船桨声,船工的山歌声。特别唱着“阿妹”什么的歌曲,在冬天特别凄凉。这样的夜晚,会让一个六七岁躲在被窝里发抖的。

早上再去河边,河面平静,来往的船只载着石头、木柴很平静,只有那船桨发出的水声,转身恐惧已经让冬天的阳光温柔地融化了。

农村的春天是最美的,春耕季节,小孩也跟着大人下田插秧。我也追着大人们下田,虽然,家里父母不会参加春耕插秧,我喜欢去插秧。孩子哪里会插秧,秧苗入田,刚刚离开一步,秧苗随后就上浮起,后面跟着的大人只能补上。田野广阔,笑声连连,秧苗浮起来大人也不批评,耐心的教你插秧。农村的孩子学会农活是在实践中,在手把手的学会的。对孩子重点不是插秧,而是有点心吃,那个时候家里难得做点心,唯有播种、丰收季节烧点心犒劳劳动的人。

留在记忆的自然还有春天的夜晚提着马灯,钓黄鳝,钓来的是第二天的美味佳肴。

还有夏天的蟋蟀、鸣蝉、鸟窝……对了,这是儿时最美的语言。

乡音勾起的是无穷的记忆,无法笔述,它是渗透在身体的每一个细胞,一身的血液、骨髓都透着家乡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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