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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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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1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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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塘秋色

秋天漫步湖畔与秋雨相遇。江南水乡公园少不了“湖”和“假山”,大概所谓的“风水,灵气”之说,故必要“有山又水”。这一弯湖是人工湖,虽然有点造作,倒也有韵味,为公园点睛之笔。

有湖水,必有荷花,否则孤单了一弯水,抹杀了湖的诗意。

秋天湖面荷叶形象各异,枯萎是整个湖面的色调。虽然,枯萎的荷叶少数,但是,突出当下心境的“愁绪”。看,湖面枯萎荷叶、枯黄色莲藕在绿荷衬托下,满腹心绪,似乎有道不完的悲壮。以为是人生写照,亦同我漫步湖畔愁绪在心头。

阅读有“一千个读者,一千个哈姆雷特”,观景也如此。

千年之前一个秋天,宋玉面对秋色作《九辩》开篇就悲吟“悲哉,秋之为气也!萧瑟兮草木摇落而变衰。憭栗兮若在远行,登山临水兮送将归。泬漻兮天高而气清,寂漻兮收潦而水清。”落叶飘零、山川萧瑟,人失意、心绪飘浮悲怆,勾起对自然变化、人事浮沉的感叹。

宋玉秋天颜色都是悲伤,秋夜、秋风、夕阳、流水、明月是“失时”“失人”。“皇天平分四时兮,窃独悲此凛秋。白露既下百草兮,奄离披此梧。”“去白日之昭昭兮,袭长夜之悠悠。”“离芳蔼之方壮兮,余萎约而悲愁。”人生难言之惆怅,如何不悲哀。

暮年杜甫飘零到四川,看到官军收河南河北,以为“即从巴峡穿巫峡,便下襄阳向洛阳。”没想到依然还是一个“乱”字了得,在唐大历元年(公元766年)秋天之时杜甫到夔州,写下了《秋兴八首》。摘录第一首:

玉露凋伤枫树林,巫山巫峡气萧森。

江间波浪兼天涌,塞上风云接地阴。

丛菊两开他日泪,孤舟一系故园心。

寒衣处处催刀尺,白帝城高急暮砧。

杜甫认为秋天“枫叶”“巫山”“巫峡”是一片败落景象,气氛阴沉,扑面惊心。杜甫的秋天寂寞抑郁,多病,知交零落,壮志难酬。

悲秋各有特色,却也离不开书画人生无奈和寂寞。

雨,如丝,如珠,风一吹,如同丝竹之音响起,自然之声在湖面奏响,它是东方的音乐。秋色湖面声响不同西方音乐,它是建筑,你可以看到它的结构,它的辉煌;东方音乐如同水墨画,飘逸,给人无限遐想。

秋雨中一幅水墨山水画,在湖面上。此时,唯有安静,方能感受到天籁之美。寂静,也是音乐留白,看听众理解,有人可能心有所乐,如同湖面上的菡萏,独立于荷叶群中;有人可能心有所悲,如同湖面的残叶;有人可能心境清净,如同绿色叶子,大概是各有心境吧。

秋雨中少有鸟鸣,步行至对岸,听到了鸟鸣。独立柳枝头的鸟鸣,十分清瘦。人近,鸟无语。

鸟鸣,想到了王维《山居秋暝》描写的:

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

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

竹喧归浣女,莲动下渔舟。

随意春芳歇,王孙自可留。

此为诗画,自然中有人,人融化于自然。有鸟鸣之音作伴的秋天是如此恬静优美,是一首抒情乐章。何尝不是我所愿意得到的呢?

今天,我内心有道不尽滋味融化在秋色。雨中漫步公园,愿意是秋天一处景色;愿意鸟声是我的曲调,湖面荷花秋色我内心的山水画。

人生有菡萏,有莲藕的成熟,有凋零的荷叶、荷花,完美和残缺和谐相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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