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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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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901/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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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醉了

 


    “夕阳醉了,落霞醉了,任何谁都掩饰不了,因为我的心早醉掉了。”张学友的《夕阳醉了》最能代表我看夕阳的感觉。

  夕阳之美不是高高在上,它的动人在于接地气。看,水天一色,艳红、金灿灿,配合着蓝天白云,装饰天边,抹红连绵不断的山脉,到山麓,一直伸长到河面。夕阳的热情、温馨在水波的涟漪之中如此红艳,光彩四射。却又是如此短暂,自然之美感动万物。

夕阳,《释名.釋山》“山东曰朝阳,山西曰夕阳,随日所照而名也”。李商隐“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前一句说夕阳之名来源,后一句赞夕阳之美,又露惋惜之情。

 

美是孕育、爆发过程。自然经验应该是如此的,前几天,到三垟湿地买瓯柑,果农说瓯柑从四、五月份开花,夏天开始结成果实到农历十一月丰收,唯有如此漫长时候,才有甜美的水果。瓯柑存到明年端午,瓯柑“端午瓯柑似羚羊”。

唯久为美。人生何尝不是如此呢?

王维:“古今之成大事业、大学问者,惘不经过三种境界”,其最高境界如辛弃疾《清玉案.元夕》所唱的“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人生追求美的过程,为的等待期待厚积薄发的过程。

《论语.泰伯》“曾子言曰:鸟之将死,其鸣也哀;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善”之美在于真心。人死之“善”,做了真正的人,做真人难,做好了真人很美。

 写到人之死,我会记起《儒林外史》的严监生最后一段描写“……晚间挤了一屋子的人,桌上点著一盏灯。严监生喉咙里,痰响得一进一出,一声接一声的总不断气。还把手从被单里拿出来,伸着两指头。……二侄子走向前问道:“二叔!莫不是还有两笔银子在那里,不曾吩咐明白?”他把两眼睁的溜圆,把头又狠狠的摇了几摇,越大指得紧了。……赵氏慌忙揩揩眼泪,走近上前道:“老爷!别人都说不相干,只有我知晓你的意思!”……赵氏分开众人,走上前道:“爷,只有我知道你的心事。你是为那灯盏点两茎灯草,不放心,恐费了油。我如今挑掉一茎就是了。”说罢,忙走去挑掉一茎。众人看严监生时,点一点头,把手垂下,登时没有气了……

  自古以来很多人只说严监生吝啬,而我觉得“不忘初心”,“志矢不渝”也是一种美。

   白朴《越调.天净沙 秋》“孤村落日残霞,轻烟老树寒鸦。一点飞鸿影下。青山绿水,白草红叶黄花。”这只小令寥寥数笔,构筑了清秋落日时分的乡野之美。看“落日”、“炊烟”、“老树”、“乌鸦”、“绿水”、“黄花”自然是流动的,充满活力的, 为此通过“视觉、听觉、触觉、嗅觉” 又感受到它淡淡的忧伤,这大概就是所谓的“通感”。赵氏懂严监生举着两手指的意思这也“心有灵犀”吧,如此严监生赵氏一知己,可死而瞑目。

 自然之美、人生之美都在于坚持,和美相遇真好!谁说夕阳之美是短暂的呢?深入人心就是永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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