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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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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1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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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雀

早上,麻雀的啼叫唤醒我,仔细辨别声音很惊讶,麻雀在客厅,我欣喜拉开房间门。可能开门动作过猛,声响太大,受惊的麻雀“扑腾”地飞向浴室。我轻轻地,慢慢地走,无声地靠近浴室。一只小麻雀,一双黝黑、惊恐的眼睛盯着我。突然,张开翅膀“忽”冲出浴室,停在天花板的木槽上,小麻雀紧张地在狭窄空间展翅。

我害怕它受伤,细声细语道,“小麻雀不要紧张”。又到厨房米桶抓把米,在客厅地上铺上一张纸巾,放好米粒,返回卧室期待它下来。

躺在床上闭着眼睛思想,刚刚学飞的小麻雀,自然不是每天在窗口歌唱的天使,有段时间没有听到它的歌声了。记得那天去西龙村,在窗口放了一小把米粒,半个月后回来米粒依然完好。觉得奇怪,我猜测它是不是遇到不幸或者出去旅游了。

2021年夏天,有一个叫烟花的台风,带着风,带着雨,带着一只小麻雀敲打着我的窗口。麻雀满身风雨,羽毛紧紧黏在一起,面对着风雨交加,写满孤独和无奈;黑溜溜的眼睛东张西望,我以为是寻找回家的路。看麻雀发抖,心生怜悯,打开扇窗户,伸出手抓住麻雀。

麻雀 “叽叽喳喳”惊叫、挣扎,却又是无力,眼睛充满恐惧。我拿起一张纸巾,轻轻安抚,“小鸟不害怕,擦干羽毛,等阳光出来就让你回家。”

我把它安置在纸箱里,摆上小杯水,撒一把米。可能是累了,可能是饿了,可能是温暖了,小鸟安静地啄着米粒。

又开始扑腾,纸箱中麻雀,它想冲出围墙。它的叫声是嚎叫的,是凄凉的。对,是恐惧、害怕、思念的叫声。

 想起父亲常和我说:“你三四岁的时候很不乖,你妈妈凌晨到街市卖布。你醒了就喊妈妈,见妈妈不在大哭,无论如何哄止不住哭声。哭的满头大汗,青筋暴起。只好抱着你到村口等你妈妈回家,见到妈妈你就不哭了。”

白居易在《母别子》开篇说道:“母别子,子别母,白日无光哭声苦。”人生一日不见母亲日子失色。“世上只有妈妈好”人和动物对于母爱理解是相似的。“古来骨肉间,爱深色自榆”。

我害怕纸箱会伤着它的翅膀,怕等雨停,太阳出来无法飞翔;担忧麻雀孤独、忧伤而死。于是,它尖叫、扑腾,我就在纸箱旁边,想学鸟鸣,无奈嘴拙。

“小鸟不要闹,等太阳出来,我就让你回到你的家。”我重复着也只能如此重复。知道鸟儿听不懂,但相信鸟儿是懂得爱。

祈祷“烟花”早点离去。

第二天,朝霞升起,打开纸箱“呼”的一声直冲云霄,带着欢乐鸣叫飞翔。自由的鸣啼,是世界上最动人的天籁;自由的歌声,最能击中人的软处。

第三天,朝霞升起,麻雀在窗台,鸣叫。我惊讶,天呐!昨天放飞的麻雀回来了。确定的,右脚绑着的小红线,是我给小鸟的祝福,希望它平平安安回到母亲怀抱。我靠近窗户问,“小鸟你见到妈妈了,你家里可好?”可爱的麻雀,歪着头,看着我“叽叽喳喳”。虽然我们言语不同,但彼此在传递内心的喜悦。

至此,可爱的歌手一年四季,准时降临在窗台。它的歌声婉转、翠绿、晶莹、它是春姑娘;歌声火热,是扑面而来的太阳风,轻拂你的脸,真诚而又无邪;它是秋天牛背上的牧笛,一声笛声,一阵稻花香,一声笛声,一阵欢乐笑声;它是冬天的歌手,寒风刺骨,它依然守着我的窗台歌唱,歌唱快乐的生活,歌唱春天即将来临……每天早晨因为它的歌唱,以为在天使之声中开始新的生活。

落在窗台是一对,“叽叽喳喳”呢喃,婉转、深情是情侣之间倾诉钟情;三四只鸟儿,在窗台跳跃、歌唱,歌声有序、热情是朋友之间的友爱;哦,对了,最是记忆的是两只成年鸟儿带着三只雏鸟在窗台的歌唱。雏鸟,没错。刚刚学会飞翔的鸟儿,落在窗台上跳跃、小回旋飞翔。麻雀歌声充满鼓励、欢叫。胆小的雏鸟在麻雀嘴里的食物引导下,腾空而起获得美味,雏鸟“叽叽喳喳”是成功的歌声,鸟雀歌唱和谐、温馨、和睦的家庭。

麻雀的歌唱足以占据我灵魂的一角,它站在窗台上,我站在窗户里面,彼此隔着一层玻璃,却没有妨碍我和麻雀之间的交流。可爱的麻雀有时候趁我不注意飞入客厅,逍遥自得走上一圈,等我出来一个移步站在阳台栏杆上,得意歌唱。

它歌唱森林、河流、故乡、爱情;它的歌声有缓急轻重,有婉转柔情,有细语轻咛;它歌唱表达随着季节、天气变化而不同,但是始终以“春天”为主旋律。

房间外的小麻雀,依然在“扑腾、扑腾”打着翅膀,可爱的小麻雀,你是否安静下来,与我歌唱快乐,与我一起思念飞逝的麻雀。

古时有梅妻鹤子,今我有麻雀天使。林逋与梅妻鹤子形影不离,我却不知道麻雀天使飞到哪里去。

夜已深,耳畔响起邓丽君《再见!我的爱人》,想着麻雀天使,顿感寂寞,泪眼婆娑。轻咛纳兰性德的《菩萨蛮·萧萧几叶风兼雨》:“萧萧几叶风兼雨,离人偏识长更苦。欹枕数秋天,蟾蜍下早弦。夜寒惊被薄,泪与灯花落。无处不伤心,轻尘在玉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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