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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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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308/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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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

靠窗望星空,繁星点点。心动,银河的岸上定然是街市,应该是热闹的。既然如此,我想星河上有蚱蜢舟、白鹭、水草、鱼儿,一定有人间相同的事物,不然哪里有织女和牛郎;不然飘渺的天空也就不会传来天籁之音,让人类仰望星空。

星河是灵动的,她是体态轻盈多姿,翩翩舞蹈似燕子,绝美的舞蹈必然有动人的天籁之音为伴奏。

天籁之音,是天际里,是时光深处人文初祖的《承云》。云际上的率真、纯朴,星光的耀眼、灿烂都是来自美妙的曲谱。如此美妙定然来自于丝竹,倾耳听啊!山中伯牙拨动古琴弦,洋洋洒洒,草木欣欣;秋夜之下师旷鼓动阳春白雪,既有风和日丽之美妙,又有纯净冰雪之名,既有雪竹之琳琅,又有流水之活波;古巷深入嵇康挥动八音之器的意象,高山巍峨,流水颠簸,声如美玉,又如清泉奔涌。

月空中飘逸的白云,轻烟曼舞,定然是赵飞燕在星河舞动的身影。我闻到了天际中的芬香,她是来自于星河的味道。

我沉醉在宇宙美景之中。

突然,一颗流星,穿过眼球,坠入宇宙一角。我心怦然而动,这是回归驿动。

回到少年,端坐月色之下,望天际,为落下一颗颗流星欢叫,是因为流星的绚丽;感叹,流星瞬间而逝;是好奇,星河为什么留不住一颗星星;是遗憾,大人说“宇宙一颗流星,人间也将失去一个生命。”

回归青年……

今夜月亮当空,星光灿烂,以足够的动人令我想“回家”。

公元1076年,苏轼在密州任太守,赏月饮酒到天亮做《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起舞而歌,醉意阑珊的先生举杯问青天今夕是何年,欲乘风去天宫,又怕天宫寒冷。是啊,孤寂的月宫虽然是先生想要的归宿,但怎么能够比得上人间之美好。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1071年,先生为了避开政治斗争离开京城,说是离开其实也是受到一种冷落,却有庄子通达精神。

范大成在《水调歌头.细数十年之事》哀怨:

细数十年事,十处过中秋。今年新梦,忽到黄鹤旧山头。老子个中不浅,此会天教重见,今古一南楼。星汉淡无色,玉镜独空浮。

敛秦烟,收楚雾,熨江流。关河离合,南北依旧照清愁。想见姮娥冷眼,应笑归来霜鬓,空敝黑貂裘。酾酒问蟾兔,肯去伴沧洲?

这首词写于宋孝宗淳熙五年,是范大成回故乡而作,他已经是52岁。人生失意,十年迁徙不定,归来已经早生华发。《吴船录》谓:“余以病丐骸骨,傥恩旨垂允,自此归田园,带月荷锄,得遂此生矣。”人生已经决意归隐山林,顺时回家!

人生有多少次回落才有通达的决心,他在48岁写的《中秋赋》兴奋的说:“月亦随予而四方兮,不择地而婵娟。……知明年之何处兮,莞一笑而无眠。”同样的月亮,不一样的心境。

《楞严经》卷一说:“譬如行客,投寄旅亭,宿食事毕,俶装前途,不遑安住;若实主人,自无攸往。”做客是有家不归或无家可归,或者说人生思想未通达。

《日出入》曰:

出入安穷?时世不与人同。

故春非我春,夏非我夏,

秋非我秋,冬非我冬。

泊如四海之池,遍观是邪谓何?

人生在宇宙、在时光当是沧海一粟。人在江湖三千里,漂泊本身就是流浪,是生命匆匆的投入红尘,又要匆匆的回归来处。

今夜不知道有多少流浪江湖的人,靠窗思念家乡。一轮明月照,又有多少相思的泪水留下。

望窗外,家就在远处星河之下,家园应该依然草木青青;老父亲、老母亲的皱纹深刻的是对远方游子的思念;我眼中一杯葡萄酒,刻画远游人间的惭愧。

秋天,北堂的萱草花,如今夜的星光灿烂,那是母亲依门思念孩子的眼睛。回家,明天一早就开车回去,坐在十五的月光下,再听听妈妈的絮絮叨叨;回家,在星光之下与父亲对酌,听秋虫儿闹喧声嚣。

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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