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索
苏德来的头像

苏德来

网站用户

散文
202410/28
分享

同桌

下午茶,与友人听瓦格纳的歌剧《漂泊的荷兰人》,随着弦乐器拉开了序幕,大海咆哮、奔腾、翻涌;圆号吹响,荷兰人的船从远方即将靠岸,英国管穿插其中旋律美妙,也预示着主人翁珊塔的命运。

友人说,人生的剧本是离不开“情”少不了“爱”,更离不开“回忆”。

我以为然,只是“情”是多样的,有家国情怀,有思乡之绪,有离别之愁,有同窗之谊……如此种种情感皆为感人的,单纯的。

其实,在特定的时光我会一定的仪式打开记忆里的门,比如,昨天同学来电说要开同学会了,该见见面。比如与友人听歌剧说“情”字,的确推开了我记忆里的“同窗”“同桌”。

“同桌”从小学到大学,同桌该是不少的,但记忆力最具特色的也就一个小学同桌。不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之美,记忆是她为源头。

那年十岁,父亲从乡下学校到镇学校工作,这是小学初中为一体的戴帽学校。父亲任教初中数学,我就读小学四年级,被安排在同村女老师班级,我要叫她阿婆,至于是几班我的确忘记了。

班主任阿婆身材不高,道的确有老师的威严,或者如金庸的灭绝师太之威严。

我是插班生,父亲把我带到她办公室,由她领到班级。第一次见到她内心忐忑。走近教室,窗内嬉笑打闹声,耳朵就填空满满。等老师走到教室门口,一片死寂,耳朵空荡荡的。教室位置上同学们坐得端端正正,我见是男女同桌,心中以为奇怪,还没有等我都想。老师已经面无表情地说,“今天来了新同学,叫苏德来。”说着牵着我的手走到第二组第三排说,“你就坐在这里。”

我怯生生抬头,心中顿觉慌乱,女孩头发疏少,微黄色;可能感冒了鼻子上挂着两竖黄黄的鼻涕;脸黝黑,鼻子有点爱,小眼睛,至于嘴巴微小,嘴唇微厚。

再看四周,女同学与之相比,我以为她最有特性的女孩子。

我轻轻的拽住老师的手说,“我不和她一起坐,我不和女生一桌。”

老师是惊讶中带着不满的问“你说什么?”

老师的惊讶,是她的威严受到乡下孩子挑战,她的惊讶是乡下孩子的表达,她的不满应该是尊严受到挑战,来自乡下孩子的挑战。

我甩开她的手,边走边说,“我不和她一起坐,我不和女生一起坐。”老师说,“你过来你的位置在这里。”她跟在我后面想把我拉回来,我一边向教室后面走去,一边说,“就不坐。”又见她脸色严厉,走得更快,她在我身后追,我们两个人由走,变成了跑,绕着教室桌子跑,一个跑,一个追。

我见老师追着不放,绕到门口,跑出教室,跑到父亲办公室。父亲见我眼泪汪汪,连忙问,“你怎么了,跟谁吵架了?”我哭诉道,“老师要我和女同学坐一起,还是很难看的女同学。”办公室老师们听后大笑,刚刚想揶揄,班主任已经追到。

父亲见班主任气喘吁吁地赶到,说,“朱老师让你麻烦了,等会我送他去教室。”班主任说,“你这孩子太犟了!”父亲笑笑,摸摸我的头,不再表达。

最终在父亲和老师的劝说下,按照老师的安排和那位女孩子同桌。

事实上,同桌是内向、善良的。小学毕业多少年后,我们有一次相遇,没有言语。但我知道我们彼此知道,我们是同桌,虽然,读书的时候没有多少言语,但我们在最纯真的童年相遇,同坐一张桌子。

知命之年,与好友下午茶,想到童年时光的同桌,却别有滋味。两年同窗,却三十年没有再相见,至于她的名字的确忘记了。

人生如戏,一幕又一幕,幕幕皆有来处,也有归途!

我也说几句0条评论
请先登录才能发表评论! [登录] [我要成为会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