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知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一声不吭了,耳边响起窗帘敲打窗户发出“哒、哒、哒”的单调声。是的,风引起的节奏没有起伏、曲折,风也是寂寞的。再看窗外,阳光炽热,路面白花花,平时在路边张望的野狗已经有段时间没有出现,大概也躲在哪个树底下纳凉了吧。我眼中熟知的一切生物都隐藏起应该有的动态,唯有,天空乳白色的云朵尽显奇特。
我让耳朵努力去寻找有色彩的声响,那怕是丝丝落叶声。听觉扫描四周,只有枯燥的耳鸣“嗡、嗡、翁”。尝试着敲打马林巴,椎子生硬得敲打出的音符是单调、是孤独的回旋。
对,孤独是寂寞的一个起点,如一场蓄谋已久的暴风骤雨,遮天蔽日,宇宙寂寥。
突然,手机响起陈力和王洁实唱的《红豆曲》,“滴不尽相思血泪抛红豆,开不完春柳春花画满楼,忘不了新愁与旧愁……”以为可以共鸣的,于是,煮上一杯浓浓的咖啡,让苦味入口。我喜欢咖啡的感觉,却无法寻求到歌中的寂寞和哀愁,口中留着一丝苦味,咖啡的苦味。
翻看勒克莱齐奥的《燃烧的心》书中主人生活在孤岛荒漠,每一个人用脆弱而又敏感的心体验着梦想、自由、孤独、迷失、幻灭,甚至于死亡。生活总要有进取心的,呆板是一辈子,燃烧也是一辈子。选择燃烧,所以“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希望单纯美好。
生活蒙太奇,要看剪切的是否合理,人的生活不是摆设,是献身。行动的蒙太奇是自我的一种拼凑,东西南北中各有拼盘,也是风景。
天气有点阴暗了,天气预报说台风“利奇马”中心位于浙江省象山县南偏东方大约880公里的西北太平洋洋面上,预计“利奇马”将以每小时15公里左右的速度向北偏西方向移动,逐渐向浙江沿海靠近,10日白天将在浙江中北部一带沿海登陆。台风会无视自然生物的存在,会肆意损毁生物。暴风扫过伤痕有印记,寂寞如台风袭来。
知了响了,窗外有呼呼风声响起。年轻的时候曾经在芦浦中学工作,学校建在洋中,四周是一片的田野,田野以外是海涂。那时夜晚的风声不管春夏秋冬总是一样的强劲、一样的声响,从来不会因为季节而改变风声,是一种单调。奇怪的是风的声响一般在下半夜出现。上半夜校园、校园以外的世界,尽显美好。就说夏天,田野上萤火虫飞舞,黄色光芒一闪一闪撩人思想,蟋蟀歌唱动人心魂,白玉兰花香填满夜空,生活在花香、虫语、虫舞的世界是没有寂寞的。上床刚刚闭上眼睛,风声响起,如天地的嚎叫声,又如万马踏蹄而来。夜深人静的风声令人寂寞、恐惧、胆怯。好长一段时间我在风声中身体蜷成球状,贴在墙的一边入眠。
如今是如此遥远,令我念念不忘。在这寂寞的午后,回味。
有人说夏天的午时是暧昧的时间,你有多少暧昧就有多少故事。可是谁能写的出来呢?记得《牧神午后前奏曲》说的是牧神在午后的树林里梦到和女神苟且,亵渎神灵是要被惩罚,刚刚接受惩罚又进入一个梦,梦中梦是春梦还是寂寞的想象呢?我想神仙应该有寂寞。
李白《将进酒》中唱到“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陈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李白是寂寞的,人间是寂寞的,喝一杯酒能消除愁怨,为什么又有 “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呢?
听蝉鸣,道不尽寂寞。书桌上的手提是安静的,我不知道该听什么曲调,事实上安静也是一种乐曲。
今天是七夕,摘一段网上的段子,“紧急通知,由于鹊桥属于违建,已经拆除!所以牛郎织女无法相会,织女开的纺织厂也因为环保问题被迫停产,牛郎的牛棚也没有环评和土地手续被拆除。今年七夕取消。特此通知。”
真如此牛郎织女又要等一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