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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德新

中国作家协会会员 鲁迅文学院学员

散文
202401/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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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随风而逝(外二章)

秋天,我站在你的身边。你说的话我一句也没听见,也没看见。我在风中飘来荡去,却不知道自己的去向。而你,只是一柄在伞下投射出影子的伞。我的头发被风吹动,你的头发如被风吹断的树枝。我们仅仅是邂逅,甚至没有交谈。 

如今,那朵白云也随着微风而去。我走路时,被大风吹散,所以我并没有听到风声,也没有看到风声。我来不及向昨日道别,望着窗外的微风,似乎我从未说过一个字。

一年一年地流逝,冬季仍未来临。不是春天,也不是夏天。冬天过去了,秋天来了。秋天好远啊,我只有等。我期待着冬季的来临。下了一次雪,春回大地。

我正等待着一颗小石头滚落下山。等待,等待,等待,远离故乡。我没有别的选择,只能等。我很想生活在这座城市,享受和他们共事的感觉。

我希望夏季会有雨。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在我的脑后划过。她心地善良。那一根根翎羽,就像是刚刚出生的婴儿。这让他有一种被太阳晒着的感觉。每晚,她都与我擦肩而过。

昨日的时光随风飘逝,我苦苦等待的人。昨天下雨了,昨天是阴天,昨天是星星。

一天时间,能做什么?例如:读书,发呆,吃饭,睡觉,而我,却一直在等一个人,从远方走来,告诉我,让我们一同看海。结果,在路上遇到了我。我们都在等着对方。我们在无意识的情况下等候。

我们一直期待着彼此。我们都在努力使自己平静。我们都想让自己的心灵紧紧贴在一起。我们都想让自己舒服,也想让别人舒服。如果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会给人一种温暖,那是一种力量。

就这样,我们站在那里。太阳出来了,月亮升起来了。我们俩站在一起,看着对方的影子消失在远方的地平线上。

那朵白云飘到了我的眼前,又飘走了。我想让她留下来,让她和我们一起看海。她飘了过来,落在了我的身上。

韶光被风吹散

从西往东,一根根的树枝,向北伸展。一棵树,是一条河,一个人,在它的怀中,听流水声。流水声从风中来,落在梦里。它是我的母亲,是我的眼睛。当韶光被风吹散,我们仍能记得,流水、树枝、树下的人。它说,它能听到自己内心的声音: “我在这里,……” “我看见你了……”

我们像两个没有翅膀的天使,在无人的山谷里飞翔,我们各自成了别人眼中的风景。你用孤独将我包围,我用孤独将你拥抱,我们都在寻找着自己,你会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吗?

一声呼喊,一声叹息,在这片土地上,都是如此熟悉。我从田野里走来,又回到田野里去。我的思绪,我的悲喜,我的哀愁,就像风中的草籽,在我身体里生根发芽。没有人会记得它,它也不会记得任何人。我和风一样,什么都没有留下。

一棵树长在水边。我的眼睛睁着,我的耳朵竖着,我的身体躺着,我的心灵敞开。我站着,我坐着,我看着。我的目光越过高山与平原,越过江河与湖泊,我望向远方。

在秋天的枝头上,不知道是落向何方?我的目光,就这样被它勾住。它的颜色,像一条小溪的颜色。它的方向,像一只鸟的方向。我站在那里,像一根稻草,也站在秋天里。它从我身边飞过时,我没有去追逐,只是望着它。它在远处飞,像是一首诗,而我不停地写下句子,像是一首诗。

像一个人的故事,一只鸟的飞翔,一朵花的怒放。在那些没有写完的诗里,那些词语, 是一场秋雨里的叶子。我把你带回秋天。那里有时间和河流,也有落叶和尘土。我在秋天里等待一个人,那个人将是我一生的爱人。我相信着你从远处走来的消息。

在三月的日子里,风吹散了韶光,也吹散了我的心事。我对自己说,不要对世界太失望, 也不要对自己太温柔。我把自己一个人丢在春天里,我没有找到那片绿叶和花蕾。当一片叶子落在我的头上时,当一朵花开在我的脚边时,我感到孤独,感到怅惘。

我的灵魂,被时间洗涮。我的梦想,被风吹散。我的朋友和亲人,在它乡相聚时,会说起,曾经有一个诗人,因为写诗而死去,而我是幸运的那个人。我的韶光被风吹散,并不是因为被风吹散了。或者说,是因为被风吹散了。

我看见一只蝴蝶,它在阳光下飞翔,它在春天里,飞得很低,它的翅膀上有,许多白色的小斑点,我的眼前是一片油菜花田。

风吹散了韶光。从童年开始,从春天开始,从那朵花开始,从那朵云开始,我在风中被吹散。

而我的身体已被吹散。你不知道我在这个城市,一呆就是好多年。你不知道我的日子过得多好。我的快乐比你多一点,比你少一点,没有一个人知道我的孤独。

春天,雨水中,有一株桃花,还没开过,像我们的爱情,也是没有开始过。你说你喜欢春天,我说我喜欢秋天,它说它喜欢冬天。从去年到今年,我们分别在两个地方,一处是家乡的田野,一处是异乡的河岸。春风十里,桃花开满枝头。

年终赠言

一场大雪过后,你再次出现在我面前。此时,我正拿着自己的手机,发送着这封拜年的短信。这是一年中最寒冷的一天,路上积满了厚厚的积雪。我陪着你,看着天空下着雪。我的心思早已飞向远方,真想来一场鹅毛大雪,好想有人能听到我内心深处的呼唤,告诉我一切的隐秘。

最终,我们来到了一个全新的地方。无人知晓,我们是从土壤中生长而出,彼此相连。我们走过了黑夜,穿过了黑夜来到了光明。我们会再次做回我们自己,再次做回自我,再做我们自己,做我们自己的人。

一个人的宿命,一个人在寒风中颤抖。有人在太阳底下,也有人在唱歌。这是一个全新的时代。我们年轻时,要举行隆重的丧礼。我们会死,也会不留一点痕迹地从世上消失。我们明白,时间会流逝,所有的东西都将消逝。却无法忘却。

在你离开之前,我已经来到了你的身边。他缓慢地移动着,如同一片树叶。我朝你的方向望去,但已不见你的踪迹。整整一年,我都在注视着你。我一直都在这里,可是我从来没有见过你。而我,就站在你的眼前。我明白,那年每个晚上,我们都会说些什么。

在这年终年末的早晨,我想表达我的谢意。一年之末,你不会忘了,落在我身上的一片雪花,便是世上最珍贵的礼物。感谢您,让我脱离了冰天雪地。我很幸运,也很快乐。能与你共度严冬,亦是一种荣耀,因为你可以了解我心中的雪花。新年就要到了,让我们再接再厉,祝一切好运!

今年,我在一只野猫的怀里,发现了快乐的身影。而我,也在某一天早上,将一切忧虑抛诸脑后。今年,我发现,你是一个残缺的我。今年,我觉得自己很喜欢大笑,独自一人的话,不要大声的大笑。今年,我本以为能抓住更多的快乐,因为我已经拥有了快乐的小尾巴。

值此年关将至,谨向您道一句感谢。这一年来,你让我知道,很多东西,并不是你付出了多少,就可以得到的。比如,你无法理解我的诗。就算你愿意,也无法听到一个完整的句子。就好像,我无法把所有的诗都说出来。但是你要知道,一个人要作一首诗歌,这是完全可以理解的。

在你生命的最后时刻,记得我,挚友。我和你并肩而立,看着你逐渐成长为,我最初看到的那个人,那个时刻,我决心把自己和整个世界都奉献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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