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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德新

中国作家协会会员 鲁迅文学院学员

散文
202404/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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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雷击倒的松树

枝叶还在摇晃,它的一截树根,斜插在泥土里,没有被泥土掩埋,依然直立着。它是一棵松树啊,它的根须已深深扎进土里,它的每一片叶子都是绿色的。我坐在这里想你,想你曾经历过的苦难。我要站起来了,像你一样勇敢,像你一样坚强。 

我所见过的松树中,应该是最老的那棵。它倒下时,我刚好在山上。它的枝杈被闪电击断后,有一个尖利的声音告诉我: 你已死了。最年轻的那棵是我在山上所见过的唯一一棵,被雷击倒后没有任何声音的松树。没有任何声音的松树和我在山上所见过的那棵,都在山坡上。

没有了树枝的支撑,在风雨中,在烈日下,以一种扭曲的姿势,与地面平行。它还没有死去,它的根,还埋在大地里。但已长出了绿色的叶片。像一颗失去生命的心脏,在地上抽搐。它还会重新站起来。在春天来临之际,它将长成一棵绿色的参天大树。

还在地上,没有倒下来。那些曾被闪电击中的草木,已成为石头,一堆废铁。那些曾经在岩石上刻下的字,也已被风雨剥蚀。

它站在那里,像是一棵树,只有一根光秃秃的枝干。被雷击倒之前,它应该是一棵参天大树吧?它看着这片土地,从这里走到那里,从这里看着这个世界,看着他的父母。他已经是一个老人了,如果他还有一口气在,就应该回到这里来。

被风雨折断的松针,在风中摇曳。那是一个雨天,我见过它。它还没有倒下,还在等待 风中的雷电,和风雨中的雨。它一定会挺过去,它会像一个勇士那样,挺过去!我相信它就是我们面前,最好的一棵松树。它会活下来,并且活得很好!

它被雷击倒在地,没有一声呻吟。它只是躺在那里,我不知道它的伤是怎么回事,我也不知道它是怎样被击中的。只是觉得,一声巨响之后,它的身上一定有什么东西被击中了。只是当时,我还没有看见什么东西被击中。只有当我再看到它时,它已经长出了新的枝丫和枝叶,我才看见了。

在这个阴雨的午后,我看到它的躯干,也看到它的根须。它的躯干和根须,被闪电劈成两半。我没有看到它的叶子,也没有看到它的躯干和根须。我看到它在风雨中,像一把伞一样,把自己撑起。

我梦见自己站在一棵被雷击倒的松树前,那是我出生的地方,我以为它也活着。我一直认为它是一棵松树,站在这座山岗上,眺望远方,它没有死。它的根还在地下扎着,我看见一片黑土地,被雷电劈开,里面有一些白色的东西。那些东西,被雷电劈成两半之后,又聚合在一起。

它的倒下,是为了让它的枝叶,更好地吸收阳光。如果还有根,就一定会长出新叶。就像那些死去的人一样,虽然他们已经不在了,但是,他们用另一种方式活着。那就是在大地上,留下他们的根,我们可以从他们身上找到活着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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