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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杂谈
20181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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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进化(外一篇)

1、人的进化

关于人的起源,无外乎神之创世和史前进化,至于后来听说的还有外星人在地球上的圈养,这确实有些荒诞!圈养?那么这样看来,人这种自诩为“高级动物”的动物,在另一种智慧生物的眼里不过就是畜牲?如此一想,不觉郁闷。

    神之创世即无可证更无可考,而且对人类的大不敬,神似乎也没有发过什么“神威”进行惩诫。而史前进化呢?却有那许多发掘佐证,再经达尔文一番阐述,人于是人忽从高贵的神之手创沦为猴子的后裔,幸与?不幸?多少还是有种失落。

史前的原始人匐伏在大自然的电光雷霆之下,奔逃于百兽荆棘之中,衣不蔽体,食不果腹,流离颠沛。

所以说人是有智慧的动物,这倒名符其实,制造工具外,所想到的是解决温饱问题,饱的问题不说了,单说温,择洞筑巢建庐,初以树叶裹身御寒。人之始这种需求是因为御寒还是因为心理蒙生羞耻感,这却无可考。但《圣经.以赛亚书》说:“照样亚述王也必掳去埃及,掠去古实人,无论老少都露身赤脚,现出下体,使埃及蒙羞”。很显然,这个时候的人,早已知道裸露身体是一种怎样的羞耻!

经历了从猿到人的漫长进化史,人类始成社会,《易》之《序卦传》云:有天地然后有万物;有万物然后有男女;有男女然后有夫妇;有夫妇然后有父子;有父子然后有君臣。

这些,大概就是天伦,跟着又有礼序,从某种程度上说,礼序的出现代表着一种文明的高度,因为有了礼序,才有了尊卑荣辱,才有风俗教化,方知可为与不可为,方知荣耀与羞耻。

树人先生说“人生识字糊涂始”,我却觉得“人生着衣蒙羞始”,若说文字的产生,使人类脱离了野蛮和蒙昧,跨入了文明的门槛。那么穿着却使人在形式上与猴子进行彻底决裂。

古人视衣冠规整如性命,孔子不止服饰庄重,就连就餐也要求“席不正,不食”!而孔子得意门生子路在与卫国蒯聩手下搏击时,被石乞挥戈击落冠缨,子路道:“君子死,冠不免。”从容冠戴,被对手乘虚砍成肉酱。

君子即便面临死亡,也要衣冠整齐。这并非迂阔,而是对人类历经漫漫蛮荒终始修成正果的敬畏与珍惜!

《弟子规》就明确要求“冠必正,纽必结,袜与履”。从树叶蔽体,到丝帛棉麻,单从遮羞上来看,随着社会的发展,人类穷其所想,努力变化花样,从蛮荒愚昧的赤裸到因陋就简的遮掩,从东方文明到西方社会,从尧舜禹汤文武到今天。可以说衣服包裹着象征时代文明的躯体,而身体被衣服包裹而彰显着社会的进步。

既然衣服事关风化与礼仪,所以不论贫富贵贱,就算没有丝帛,即便破棉烂麻也要穿戴严实规整,这是最基本的做人本份。甚至在极其穷困潦倒的岁月,一家人哪怕共用一条裤子,那也必须穿着整齐的人才会出门。

古人即便在贫困中也固执的捍卫着人性的尊严。

但怪诞的是,偏偏有人打着所谓反抗礼教的束缚,反对卫道士,将那具极不安份的身体从包裹严实的布料里探出来,最初倒也还谨小慎微,若隐若现;后来阴谋僭越,及至最后干脆就全裸。反复忖度这些人类的心思,其目的无非就是宣扬那具肉体的存在感。

不知何时,社会上就又出了一些行为“艺术家”,裸体抱娃娃,裸体逛商场,光着身子泰然自若游走在大街小巷。这些被冠以“行为艺术家”名头者,打着反传统,反道德,解放人性什么的种种幌子,疯子般向着猴子轮回!

这个时候,敢于如此发疯的还只是一小撮,孰料还不够,近来又有什么毕业际全裸出镜吸引俗众的闹剧。

再往后……从树叶遮羞到包裹严实到隐约到暴露到裸体,是社会在进步?还是人性在退化?我不知道。人要的到底是理性的进步还是野性的回归?

有这么一个关于醉鬼的笑话:从猿进化为人需要数百万年,而从人变回猴子则只需要一瓶酒。

这话实在形象而且一针见血切中肯綮。

从猿到人,历经数百万年的风霜雨雪,时光坎坷,但现在变回猴子,只需要表演一个所谓行为艺术、恬不知耻的光着身子逛逛商场或赤裸身体拍个毕业照。究其本质,这些人所以不惜轮回畜牲道,只不过就是为引起世人注目,哗众取宠,让本身平凡而不名一文的自已多点可怜的噪声,殊不知,这种可笑的认识只会让本已不值钱的自己更是轻如鸿毛,令人齿冷!

终于明白,沐猴而冠,这些人不过就是穿衣戴帽的猴子,终究还是算不得人的!

 

2、“染指”说起

总觉得,染指其实就是企图共享的味道。

    这世上,大概有两样东西是不可共享的,那就是女人与权力。

范蠡一眼洞穿勾践其人,《与文种书》云“夫越王为人,长颈鸟喙,鹰视狼步,可与共患难,而不可共处乐;可与履危,不可与安”。范蠡心明如镜,权力岂可分享?孰料文种恋恋不去,终为勾践赐死。

其实,文种至死也没弄明白,“共享”无异就是对君王权力的变相“染指”,子虽无意,然榻上人却不得安睡。

权力,向来是某些人的掌中“禁脔”,是绝对的“私有财产”,不止容不得另外人的丝毫觊觎,有敢擅越者,历来做法就是杀无赦。甚至无心之谈,也会让这些当权者痛下杀手。在权力面前,史上几乎到了“道路以目”的地步。

权力是什么东西?有人做了一个极形象的比喻,权力好比女人的乳房,未得之时,朝思暮想,总想摸上一把,为自己所掌控。其始,女人多期期艾艾矫揉造作,最终半推半就“从了老衲”!窃喜!终于得以把玩,岂料久之生腻,欲要罢手,这时,女人却不干了!玩过就想放手,没那么便宜的事!无奈,只好硬着头皮继续把玩,却又弃之不得。昨怜破袄寒,今嫌紫莽长。惟愿时刻有脱身机会。

这比喻虽极生动形象,但却也未必。

事实上,操控权力的欲望却一刻也没有停止贪婪的脚步,民间俚语:人心不满百,当了皇帝想外国!虽粗陋,却质朴。

既然是“禁脔”,这好比锁在橱柜中的美馔,虽不得窥其颜色,但诱惑的味道却无法掩藏,而况权力这种东西也绝不甘于寂寞,权力的根本意义在某些人看来就是耀武扬威,大概也没有掩饰的必要。虽如此,但卧榻之侧却须时刻留心提防。

所以,君王们除了保存权力,还要提防这些窥视之“贼”。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但贼这种产物却是层出不穷,让这些“主人”防不胜防,因为“权力”的过份神秘与诱惑,让人日思夜想,所谓窈窕淑女,寤寐求之。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

老子说:不贵难得之货,使民不为盗;不见可欲,使民心不乱。

不贵难得之货?不见可欲?这恐怕不由自主了,而且根本行不通。话但尽其精辟,却不啻天书。一方面要让世人无视权力这种东西的存在,那么世人就无心觊觎了,但另一方面,却又要让世人惧怕敬畏自己手中的权力,如此一来,权力无所不能自然成为世人眼中“难得之货”,为无数人所图谋,所以两难全。且人这种动物对权力的认知和理解多是“无师自通”,是否“难得之货”自然各人心中有数。

权力这种形态上的东西和一箪食一豆羹本质上说并没有太多区别,不过最终满足了口腹之虞。史载权力的最初所谓“禅让”,细想却让人感觉可笑,权力这种东西,无论被历史如何美化,说到底,在尧爷、舜爷手里,还不一样成了彻头彻尾的“私有财产”而被“温情脉脉”的赠与?而这斯文体面的“客套”大约就是历史美化的所谓“民主”?更可笑的是,关乎这美丽娟好的传说,累受质疑。《荀子·正论》:“夫曰尧舜禅让,是虚言也,是浅者之传,陋者之说也。”司马贞《史记正义》引《竹书纪年》说:“尧德衰,为舜所囚。舜囚尧,复偃塞丹朱,使父子不得相见也。”

看来,传说的东西是不能当真的。真或假,管它呢?只不过这种虚情假意到了禹的手里就不再“客气”了,戴着“温情”面具的“异姓禅让”让禹划了句号。权力也变成“自己的”了。也许,正史中所记载的这点可怜的“民主”也仅仅只是个传说?

既然是自己的,推而广之一点,就是自家的,与其让别有用心之徒打主意,倒不如顺便让自已人帮忙守护这私产。一则分散目标,再者也不至于落单成其为“寡人”。据史载,初时的分封大概是异姓之间,似乎尚还带了些“民主”的色彩,让权力这东西不至于完全”水煮”,多少有点干货以资人言。尚且有点原始“民主”的味道。但到了汉高祖手里,这厮又开始重蹈禹的贪婪,逐一荼灭诸侯,异姓分封遂被终结。

若说尧舜禹之禅让为“人情”,多半会被人斥为妄言和浅薄,但始于高祖的诛灭异已同姓分封将本就无比可怜的原始民主彻底蹂躏。若非担心毁灭人类,看来这位皇帝兄甚至能做出诛灭“异姓”的事来!天下最保险的莫过于只剩下自己一人,可是若如此,却又无可供奴役差使之人,所以,终究又不可能剿灭异姓了。

予常忖史上权力“禅让”或曰“赠送”的由来,后来似乎想明白了,权力这东西纵有三头六臂,却挡不住世上千万双眼睛的觊觎,这往往让那双独裁的手最终无法招架四面八方的染指,顾此失彼。按责任分散效应的说法,皇帝老儿大概就是想将权力进行形式上的肢解,焦点分散,这样看来,危险似乎也随之降低。

史上,权力的外在形式,正发生着“进化”,即从“私权”向“公权”,从“外禅”向所谓“内禅”转变着,从强调某家王朝、某姓天下,向着某个团体、某个利益派别的形式进行转换,就如古罗马的元老院。名义上,不是个人的私有财产,本质上却始终没有脱离“如来佛的掌心”。

那些偷窥的眼神,正如守着主人饕餮的猫,眼见得求食无望,乞求哪怕主人能分些残汤剩饭和边角废料,岂知人这种动物和猫狗“护食”本性等类,纵剩余,也决不容外人染指。而况关乎九鼎大吕?

于是乎,宣公四年,斋楚人献鼋于郑灵公。公子宋与子家将见。子公之食指动,以示子家,曰:“他日我如此,必尝异味。”及入,宰夫将解鼋,相视而笑。公问之,子家以告,及食大夫鼋,召子公而弗与也。子公怒,梁指于鼎,尝之而出。公怒,欲杀子公。子公与子家谋先。子家曰:“畜老,犹惮杀之,而况君乎?”反谮子家,子家惧而従之。夏,弑灵公。

主人不予,亦冒死梁指于鼎,分一杯羹难免有养虎为患之忧,但独占却无时不有灭顶的风险。何去何从?实在两难!

这闹剧持续到袁世凯,骨子里大概被禹或汉高祖亡魂作崇,弃了民主的总统转头做独裁的皇上,目的很清晰,权力独享。立成众矢之的,结局是自缢而亡。

说白了,权力的独享就是个别人的私欲,而另一面,却是多数人企图“染指”欲望的辏集。

皇帝轮流做,明年到我家。泼猴这两句话有点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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