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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意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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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08/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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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洋,你好!

这个时候的小城,应该会在城边看得见薄霜,或许应该会有雾吧!雾里边一定有你的身影,又在或寂寞或喧闹地奔跑吧!

你说,你喜欢奔跑的感觉,城市、山村在你的奔跑中次递绽放,阳光伴随着你的奔跑冉冉升起,马路与山路在你脚下拉长又缩短,你喜欢这样的日子,像是寒夜里看见光,像是与久违的朋友再次相逢,像是给自己疲惫的生活松了绑。

一度时间,我也喜欢奔跑,在星星还露着眼睛,太阳还没有升起的时候,踽踽独行,一个人奔跑在熟悉的小城里,偶尔会遇到早起的人们,他们脸上都挂着笑容,因为新的一天又将给他们送来新的惊喜。

可是,最终,我还是背叛了奔跑。很多时候,多想再次奔跑起来,可总觉得心里像是少了些什么,只能作罢。这或许才是我与你最大的不同吧,你似乎更在意一个人的狂欢,而我仍然不能免俗地喜欢一场人的寂寞。

无法计算的是,这些年来,你跑过了那座你我都同样深爱的小城的多少山脊,穿过了多少村庄,遇到过多少人,只是看似温文尔雅的你,比起我来说勇敢太多,一旦喜欢了便那么诚挚地投入,以生命全部的温度去温暖一件事业的人已经越来越少,而你恰好是其中之一。

有一次,我们聊天,聊到了村上春树,聊到了他的《当我谈跑步时我谈些什么》,你说:唯有读书和跑步不可能辜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你便笃定地钟情上了跑步,看着每日里你分享的运动轨迹,我常唏嘘不已。骨子里的我,多么想拥有你一样的果敢与决绝,清楚地知道自己要什么、不要什么的人在这个世界上本来就不多,知道自己要什么并且能够经年累月地坚持下去的人又剩得下几个?

不用去验证,我也知道你一定是一个很好的老师,不用走进你的课堂我也能想像得出,讲台上的你到底有多么神采飞扬,三尺讲台之上,面对渴望知识的那一双双眼,你是自己的王,沙场上领着千军万马纵横驰骋,杀敌万千。

我看过你很多的文字,温暖有如你的本人,与凉薄的我,经纬分明。你有太多的学生,都有如你一样温暖,这不用去证明,从他们多年以后在你文字后面的留白中就可以分辨得清清楚楚,教育的根本在于育人,而一个温暖的老师能够把自己的温暖映照到每一个孩子心上,让他们历尽千帆、归来仍是少年,让他们无论经历多少风霜都仍然善良与温暖,你怎能还说自己不是王?

“谦谦君子,卑以自牧也”。这句话,是目前我能想到的,用来描述你的最妥帖的话语。无论在何种场合之下,你的内敛与谦下,都容易让人着迷。话语不多,脸上总挂着淡淡的笑,永远以柔和的姿态面对精彩的世界,大抵就是你留给我最深的印象。

那年,经营半马的时候,轻描淡写地说起自己的担忧,没想到第二天你便成功拉起一支队伍成立了白塔悦跑,彼时我们还只是相识于文字的陌生人,毫无理由地支持,只怕是在自己凉薄的词句里你窥见了端倪,多少还是发现了温度吧!后来,又说起建立读书会,只是还没来得及经营我便离开,没想到你的《六点读诗》竟然一诺就已经数月,现在的我,已经习惯了每个早晨醒来,轻声地朗诵出你给大家推荐的诗,有时候狂热、有时候清冷,但更多的是温暖。

这或许才是你,单薄的身体之下暗藏着强大的灵魂,不说只做,轻易不承诺,承诺了就做一辈子。

在“唯有读书和跑步不能辜负”的这条路上,做到了的只是你,而我早已成为了被自己诺言重伤的路边的一颗石子,任由来来去去的人们像那些个没有坚持到底的诺言一样,一遍遍地践踏着自己的身体,任由风吹、日晒、雨打,这应该是食言者最好的惩罚、最完美的归宿。

跟你借阅的《人间词话》,看得很慢,却在搬家的时候遗落在了一个不知道的角落,直到现在我仍在寻找,怕自己又一次成为食言者,让诺言悄悄地鄙夷地看着自己。你送我的白塔悦跑的队服,洗了后一直没舍得穿,更确切地是不敢穿,因为与你的坚持相比,自己似乎已无力担得了你的信任。

我一时找不出来,该用什么样的词句来形容我们之间的这份友谊,高山流水,被用烂了;管鲍之交,仍然不够妥帖。

只是,我想,在经年之后,我们再一次相遇,我会轻轻地伸出手来,道一声:你好,家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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