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叶和柴火

□ 苏介华

傍晚，画眉叫嚷着准备休息的时候，路过一片树林，林间的路边堆着几堆搂在一起的木叶，拾了捆绑在一起的几捆干柴——木叶和柴火，在很多农村是离不开的。

木叶，饲养猪牛羊的人家最喜欢搂回家，作为垫厩用，让牲畜在木叶上休息，湿了又垫，一层又一层垫下去，最后成了很好的农家肥。从厩里铲出来，堆放地里发酵一段时间，然后分散到地块里，用来种植玉米、马铃薯、大豆等农作物，既绿色又环保。

小时候的木叶，非常抢手，到秋冬落叶时节，各家把各家树林里的木叶看得很紧，只准自己搂，不准别人搂，而且搂得很干净，树底只见泥巴。集体树林里的木叶，大家都可以去搂，看各人家是否勤快了，勤快的人家起早贪黑会搂到很多，懒惰的人家就指望不上了。那时放学回家，约上小伙伴去搂木叶，手脚快的搂得多，手脚慢的搂得少，但大家都会互相帮忙，至少带来的背篓要装满，几个人高高兴兴去，也高高兴兴回。大多时候会用较大的花箩背，有时也用绳子捆了背，只是用绳子比较费劲。天晴，月亮夜，搂好木叶，几个孩子还会做游戏，听到大人们远远地喊名字了，才匆匆背着木叶回家。

后来，孩子们读书的读书，书读得不好的，都外出务工了，搂木叶的逐渐减少了。不过依然有老百姓还在自制农家肥，木叶也还有“市场”，只是不像之前那么“抢手”了……

柴火，在老家还没通电的时候，生火取暖做饭等，都离不开。拾柴也是小时候的“功课”之一，寒暑假很大一部分时间是去拾柴的。印象深的是一次放学回来，和院子里的大孩子到离家很远的地方拾柴。那天，天上的月亮很圆很亮，几个人便一起摆龙门阵，还专挑一些灵异的故事说，最后每个人都害怕起来，自己背起自己的柴往前跑，到家时满头大汗，上气不接下气。

后来通电了，但电量少、电压时有不稳定。再后来，水电、风电、太阳能的开发利用，电量充足了，电压稳了，电价也不贵，拾柴的人家越来越少，倒成了树林间雅致的小景。

2023年11月16日首发于《毕节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