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总书记说过“我们都是追梦人”,作为一名土生土长的蜀山人,生于斯、长于斯,我熟悉这片土地,热爱这片土地,奔跑在这片土地。
我出生在1991年,妈妈说我天生就是富贵命,一生下来,家里的土房就由于发大水倒了,重新起了砖瓦房。小时候,村子周边还是一片阡陌纵横的农田,我喜欢带着家里的土狗在田野里奔跑,追着野兔,抓着野鸡,我妈妈总是对我大喊“三伢子,你慢点跑,你追不上它们的,别摔了。”虽然始终没能追着野兔,抓到野鸡,有时还会摔成狗啃泥,但是我喜欢这种追逐的感觉,大树和野花飞速的向后退去,风呼呼的在耳边回荡,远方的蓝天白云似乎都更快的向我靠近。
到上小学的年纪,水泥路修到了村里。我和同村的几位小伙伴都去了离家三公里的江淮小学,每天早中晚来回步行去上学。上学路上,汽车很少,最多的就是自行车和拉人的三蹦子,我们会追着三蹦子,试图超过它,短暂的胜利后,最终都会看着它绝尘而去,在吃了几次一嘴灰后,大家默契的放弃了这种无趣的斗争。与人斗,其乐无穷,我们会在这段三公里的路上分段比试谁跑的快,一群孩子排成一排,指着前面的纸箱厂大门,齐声喊着三、二、一,跑……
上了初中,政府发文件,周边几个村子都要被征收,大红色的拆字写满了每一面墙。在推土机的轰鸣声里,曾经奔跑的田埂变成了宽阔的柏油马路,曾经偷下水玩耍的池塘变成了市政府双子楼,曾经沿着化肥厂围墙就能摘吃的桑葚树和桃子林也随着化肥厂的异地搬迁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马路边上红艳艳的石榴树和回迁小区里郁郁葱葱的香樟树。我似乎是开了窍,初一上学期期终考试拿了第一名,老师按照开学时的承诺让我做了班长,爸妈开心的奖励了一辆二手自行车给我,虽然上学离家只有三公里远,但是每次放学我都会拼命蹬着脚蹬,飞快的在路上穿梭,不是为了早点回家,而是单纯享受飞奔的感觉,如同小时候带着家里土狗在田野里奔跑,没有目的,就是跑,跑不动为止……
高中考入了合肥一中,人生第一次离家,寄宿学校,周末才能回家,周日下午坐着166路公交车到市府广场换乘快1,沿着南二环路和金寨路,周边的高楼鳞次栉比,大拆违之后的大建设,随处可见的施工场地,让路宽敞了许多,也让天空灰暗了许多。望着车窗外面喧嚣的市景,不断或后退或前进的汽车,崭新的高楼正在拔地而起,路边的行人拿着诺基亚手机打着电话,步伐似乎也更快了些。
大学还是在合肥读的,同样的周末回家,时间充裕了许多,最喜欢的就是一年四季蜀山这块地,看不完的景,品不完的情。春天到赖少奇艺术馆的草坪上放风筝,沿着高坡向下奔跑,风筝扶摇直上;夏天晚上去天鹅湖的沙滩上消遣,周边的高楼上霓虹灯闪耀,让夜空都不再寂寞;秋天去匡河岸边的景观带看叶落,一丝寒意涌上心头,天凉好个秋;冬天在大蜀山的山顶看飘雪,遥望四方皑皑白雪,心旷神怡。
毕业后,进入政府工作。来到了蜀山区人社局,上班第一天,分管领导就拉着我们几个新来的大学生谈话,说了很多,记得最清楚的就是“在政府工作是一份特殊职业,对得起自己薪水的同时,也要守得住底线。”科室领导告诫最多的也是划清界限、守住底线。我先做了两年的就业资金补贴,每年几千万的补助从手边划过,为了让补助早点发放到位,加班成了常态,为了保证资金安全,整个人焦虑不安,头疼加上睡眠不足,头发也白了不少。爸妈说我不像在政府工作的,某某某也是在政府工作,整天就是喝茶看报纸,才拿着两千多工资的我怎么就变成了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我也很纳闷,认真工作怎么就变成了父母眼中的异类?十八大后,习总书记提出要构建新型政商亲清关系,工作上的也好、生活上的也行,反正不能是饭桌上的。2017年,我不再从事资金业务,改为负责就业工作和行政许可业务,和企业打交道从钱变成了权。刚来办事的企业,总会带点礼品,小到水果电影票,大到购物卡和现金。
“领导,意思一下,这是一点心意,千万收下。”
“什么意思?”
“就是那个意思,没有别的意思。”
遇见这种情况,我坦然的拒绝,企业办事人员显得很不安,非要换着花样的把东西塞到我这里,再三推回后,错愕的离开,似乎难以置信。对于他们的反应,刚开始我也很困惑,直到有一天和一名企业主在办公室聊天,我才知道我的拒绝被当成了另有图谋甚至不屑一顾,让他们误以为要刁难它们。以前总说政府部门脸难看、门难进、事难办,可总有破绽可以钻,现在油盐不进,即使脸好看、门好进,可事难办那就真的难办喽。明白了其中深意,我哑然一笑,我的周围同事都是这么做的,我不这么做不是成异类了吗?
而立之年,我已成家立业,蜀山区也已成为首创之区,我见证了蜀山区飞跃式的发展,跨越式的进步,它也助我成长,让我有机会携手伙伴铸就这个伟大时代,不负青春,不负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