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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保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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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1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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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村冬夜好读书

少时家贫,我只读了三个月高中就含泪离开了校园,成为了一个地地道道的农民。可酷爱文学的我对于读书的渴望,却在心中不停地燃烧,从来就没有熄灭过。特别是在乡村寒冷的冬夜,窗外刮着凛冽的寒风,抑或飘着纷飞的雪花,此时围着火炉,或者拥被坐在床头,手捧一本文学名著,精心阅读,真是一种惬意的享受。

这样的冬夜,我喜欢读先秦诸子散文,品唐诗宋词元曲,看古今话本小说,阅历史传奇故事。随意拿起一本书,都可以进入精神世界去尽情的遨游。有些书,需要全神贯注,反复阅读。周作人、林语堂、梁实秋、三毛的散文;沈从文、孙犁、莫言、迟子建的小说;洪迈、培根、蒙田、爱默生的随笔;陶渊明、王维、叶赛宁、泰戈尔的诗歌……散文中优美、舒缓的文字,小说中耐人寻味的故事情节,随笔中婉转、灵动的语言,诗歌中清新、深远的意境……都深深地吸引着我,使我在冬夜里读了一遍又一遍。

冬夜是寂静的。窗外,除了呼呼的风声,偶尔也会有一两声鸡鸣、犬吠,夹杂着远去的脚步声。这样的夜晚,没有人会推门打扰你,你尽可以泡一杯热茶,在袅袅的茶霭中,在清新的茶香里,用文字温暖孤寂的心灵。这样的时刻,捧读一本好书,脑子清醒,思想豁达,使人对世俗中的生活有了透彻的领悟,逐渐产生一种面对逆境积极向上、发奋图强的拼搏之情。

你可以想见,在偏僻落后的小小村落里,在漫天飘飞的大雪中,在一座乡下略显破旧的茅草房里:一盏灯光,一簇跳跃不息的炉火,一卷书,一个青年农民瘦削的身影和他专注的沉醉眼神……这是多么孤寂而富于怀旧的场景啊!多少年来,我生命中的黑夜就是如此度过,我疲惫的心怀就是如此打磨!直到铅华洗尽,满脸的皱纹里刻进了沧桑,我最初的理想与追求才一步步地姗姗而来,与我相拥相抱,共谱一曲岁月的歌谣。

如今,在物质的浪涛里,人们生存的空间日益逼仄,充满压力的心情特别疲惫、浮躁。此时此刻,挤出一些时间静下心来读读书吧。著名作家余秋雨先生曾经说过:“只有书籍,能把遥远的时间和广阔的空间带来,给你;只有书籍,能把高贵生命早已飘落的信号传递给你;只有书籍,能把一切美好与智慧对比着丑陋与愚蠢呈现给你。”

愿更多的人抛弃喧嚣浮华的物欲享乐,回归和坚守精神的领地,这里,才有人类对真善美的执着追求和心灵的逍遥与自由,能让疲惫的灵魂得到最好的抚慰,能让人类诗意地栖居。而读书,无疑是能够到达这一种崇高精神境界的捷径。只有到达了这一种境界,你才能驱逐掉烦恼忧愁,减少对功名利禄的奢求,让心灵像一只自由的鸟儿一样,在广阔的宇宙间尽情地飞翔和歌唱!

蓦然回首,我深深地怀念从前在乡村冬夜里读书时的情景,是这些夜晚,拓展了我的视野,陶冶了我的性情,增长了我的知识,使我从一个农民成长为一名作家,并且出版了自己的诗集与散文集,记录下了自己对人生的深刻感悟!

——原载《番禺日报》2017年12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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