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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保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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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105/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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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伤的啄木鸟

我家院子的东边有两棵高大的榆树,每天清晨,都有一群又一群的鸟儿飞过来,站在树枝上高声鸣叫。星期六的清晨,我八岁的小孙女蓝蓝刚起床打开房门,发现有一只鸟儿在院子里扑腾着翅膀。她稚嫩的嗓音便喊开了:“爷爷,奶奶,快来看,树上落下来一只漂亮的鸟儿。”

我急忙跑过去,一看,啊!是一只啄木鸟,尖长的嘴巴,绿色的体羽,美丽极了。只是翅膀耷拉着,还沾着血迹!一见我们走近它,它拍翅想飞,但飞不起来,一副惊恐的样子。蓝蓝慢慢地捧起它,嘴里念叨着:“啄木鸟,别害怕,我要为你治好伤。让你继续捉害虫,展翅高飞蓝天下。”

这时,老伴也从屋内走了出来,她看了一眼受伤的啄木鸟,嘴里念叨开了:“伤的那么重,恐怕很难救活它,听说野鸟既有营养又好吃,不如杀了吃算了。”

蓝蓝听了,眼里含着的泪珠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她以老师教育学生的口气一本正经地对奶奶说:“啄木鸟是森林的医生,每天能吃掉1500条左右的害虫,保护树木健康成长,树木又能净化空气,美化环境,所以我们要保护啄木鸟,不能伤害它,糊涂的奶奶啊,您不应该对鸟儿这样狠心,如果我们的身边处处都有鸟语花香,这样的环境该多么美好啊!”

老伴想不到刚读三年级的小丫头懂得这么多,而且说得有理有据,令人心服口服,她不得不向可爱的小孙女低头认错。

接着,老伴赶紧领着小孙女蓝蓝,蓝蓝双手捧着受伤的啄木鸟,来到了村卫生所,漂亮的女医生不但小心地为啄木鸟清除伤口、敷上了消炎药,还表扬了蓝蓝,并且没要任何医疗费。

回到家里,蓝蓝拿米饭粒喂啄木鸟,它不吃;拿小鸡饲料喂它,还是不吃。蓝蓝满脸忧愁,心急如焚。嘴里念叨着:“小乖乖,要听话,不吃东西会死的,只有尽情吃个饱,你的伤口才会好。” 蓝蓝去请教她妈妈:“啄木鸟已经有好长时间不吃东西了,怎么办?”她妈妈回答说:“啄木鸟是吃小虫子长大的,还不习惯吃其它东西。”中午,蓝蓝跟着妈妈,不顾劳累,走田间,逛树林,翻草丛,到处寻找小虫子,终于捉来了螟蛾、蝗虫、蛴螬、蝽象等小虫子,这些小虫子是啄木鸟的美味佳肴,餐餐都吃得很饱。为了防止伤口发炎,蓝蓝听从医生的吩咐,每天都到村医疗室为啄木鸟换一次药。十天过后,啄木鸟翅膀上的伤口也渐渐地好转,蓝蓝伸手入笼爱抚它,它已不再害怕,卧在那里一动不动,好像对这位善良的小主人心存感激的样子。

经过蓝蓝精心的饲养和照料,半月之后,啄木鸟的伤好得差不多了,它高兴的时候也会快乐地唱几句歌。

放飞那天,蓝蓝喊来了村里为啄木鸟治好伤却没要一分钱的漂亮女医生,我们一起来到村西头的小溪边,那里长满了杨树林,蓝蓝双手捧着啄木鸟恋恋不舍地对它说:“我就要放你回到美丽的大自然了,希望你以后平平安安,多给大树捉虫子治病吧!”啄木鸟好像听懂了蓝蓝的话似的,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看着她。蓝蓝双手一撒,啄木鸟就飞出去了,它停在高处的杨树枝上,回过头来看着我们,好像在说:“谢谢你们给我治好了伤,我会好好给树治病的,再见!”然后,才扑闪起翅膀越飞越远。

再见,可爱的小宝贝,蓝蓝望着远去的啄木鸟,她忽然发现这深秋的晴空显得特别地蓝、特别地高远;近处,清澈的小溪边,金黄色的野菊花一片又一片,散发着芬芳,开得是那么鲜艳……

——原裁《南方法治报》2018年10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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