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灰姑娘”
一个人的人生转折,很多时候都是在不经意之间发生的。我永远不会想到我后来所从事的行业能和酒吧扯上因果关系。
大学毕业后,我没有急于和大家一样找工作,而是醉心于弹吉他,演出、跑酒吧。属于过着那种当天赚的钱,当天花,全部花完再回家的日子。
记得闲聊时有人问过我:“你在体验什么?寻找完美生活吗?”
“完美存在于现实中吗?”我反问道。
其实,我们每个人都像盲人摸象,体会着自己的感知,用自己的视角诠释着世界的样子。可世界是立体的,是多面的,没有人能把这个世界看全、看透。我只想多几个不同的视角来观察这个世界,尽可能地丰富自己的阅历,感受不同,接纳美好。
当时我最爱去的一个酒吧在河北体育馆那边,那个老板喜欢吹口琴,经常和乐手们打成一片,不忙了就会来到小舞台给歌手伴奏助兴,当《站台》的音乐响起,我就知道老板过来表演才艺了。每天我们去唱歌,再把当天的酬金兑换成餐食与啤酒,然后招朋唤友聚在一起,畅聊各自的所遇所想,乐此不疲。
静吧里,大家要的是一种氛围,音乐基本以抒情类歌曲为主。我们不能像以前玩乐队那般疯狂,但也能在这种情调音乐中寻找快乐。我要么打打手鼓,给驻唱歌手配合一下;要么我来弹唱,让驻唱歌手客串成乐手或直接给我伴唱。反正大家对手边的这些乐器都不陌生,各种组成、搭配,玩得轻松、惬意。
有段时间,我常和那里的驻唱歌手武伟一起演绎郑钧的《灰姑娘》。在前奏中我加入了巴乌的吹奏,那时,这种少数民族乐器还远没有现在这样普及。因此当那独特的声音响起时,酒吧里就会不自觉地完全安静了下来。我们沉浸在自己的音乐里,玩嗨了,武伟还会掏出布鲁斯口琴给我的歌声即兴伴奏起来,那种略带忧伤还有一丝俏皮的口琴声给歌注入了一种很独特的风格。
为了在酒吧唱《灰姑娘》,我才接触并学会了巴乌这种云南的少数民族乐器,这也是我第一次开始对民乐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当时的我,对巴乌很是钟情,我感觉它不像葫芦丝那般喧嚣、多情,而是充满了深情厚意,随着心底的情绪慢慢流淌而出。巴乌是我开始探索民乐的起点,从此我逐渐开始接触笛、箫、尺八、古琴等,一发而不可收。
如今,我在古琴这个行业已经耕耘了二十个年头。这一切的起点,如果追溯,可以追溯到巴乌,可以追溯到《灰姑娘》,可以追溯到酒吧里的音乐时光。一切的开始源于不经意之间,一切又如此自然而然、顺理成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