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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博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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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11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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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午时节话端阳

元代词人有“碧艾香蒲处处忙。谁家儿共女,庆端阳。细缠五色臂丝长。”的诗句,陇东地区的端午节也有此习俗。

今年端午,恰巧老妈和小姑在我家。我们早早地买了花花绳、粽子、绿豆糕和艾草。

第二天就是端午,我下班回来,和老妈小姑坐在一起回忆老家过端午节的情景,自然离不开做香包、送香包、戴香包的趣事。

我还翻出了老妈当年给我陪嫁的五色丝线,提议一起做几个香包,小姑积极响应,她找来硬纸板,剪八角、缠八角,老妈想缝鸡心、缝荷包,没布、没棉花,我就将我花裙子上的口袋拆下来当花布用,卫生纸揉一揉就当棉花,烤鸡翅时用的锡纸亮闪闪的,正好可以包八角的边,就这样我们三个人忙忙碌碌两小时,做出了一堆“耍货”,虽然粗糙,但也五颜六色,挂在我买来的艾条上,立在门后,很像以前在老家过端午的样子。

只是,有些冷清,没有记忆中的热闹和热情。

城市的大街再热闹,没有一张熟悉的面孔;老家的小路再寂静,见到的都是熟人。城市的高楼大厦里邻居住的很近,但几十年也不来往;乡里的邻居隔很远,也要串门。这是老妈和小姑的感受。

老妈和小姑是漂到城里的,跟随子女进城,虽说享受到了丰富便利的物质生活,但内心又有些惶恐和茫然,这与他人无关。

她们毕竟是一辈子没有出过门的家庭妇女,从乡间小路到城市高楼大厦,跨越的有些遥远和仓促,她们从心理上很长时间都转变不了自己的农村人的身份。

现代社会发展日新月异,年轻人都需要不断学习才能跟上时代的节奏。老妈压根儿不识字,小姑是早期的初中毕业,她们多年来只埋头劳作,接受的信息很有限,进城的自卑和胆怯只有她们知道,留恋家乡那方熟悉的家园,那片让她们流汗流泪的土地,是她们最后的精神寄托。

“少年佳节倍多情,老去谁知感慨生;不效艾符趋习俗,但祈蒲酒话升平。”是老妈小姑真实心理写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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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天,勾起了老妈的回忆,她今年七十岁了,对于少女时代和她的姊妹们在娘家大院做香包的经历记忆犹新。在老妈描述中,那是一个壮观的场面,十几个大姑娘小媳妇围坐在一起,将准备了大半年的丝绸丝线晒出来,看谁的料好,比谁的手巧,小孩子、大孩子旋在周围,捣乱的、帮忙的,香包是有数的,左邻右舍的老人和孩子人人有份。老妈在回忆她的青春,这是她苦涩岁月中的一点乐趣。

我记忆中的端午习俗,除了揪点艾叶做香包,端午早早起来戴花花绳子、戴香包外,还要用田地里植物的露水洗眼睛,眼睛就明亮不生病。在食物匮乏的北方,好像没有南方的划龙舟吃粽子习俗,毕竟端午节起源于屈原,是楚地的纪念活动。

一年端午,我上小学,有同学将自己的香包送给我们的老校长,孩子们纷纷仿效,都送老校长香包。校长很高兴,将孩子们送的香囊挂在胸前,跟着同学们一起跑操,一堆香囊跟着他一跑一颠的,他满足而快乐的样子我也至今记得。

做了香包,小姑又想给她的孙子孙女做虎头鞋了,她说按老家的风俗过端午节,奶奶送给孙子最贵重的礼物就是虎头鞋、肚兜、虎头枕之类的物品。老妈觉得,年轻人已经不喜欢这些了,劝她就别费功夫了,小姑这才作罢。

确实是这样,香包、虎头鞋等在我的家乡已经产业化,一年一度的庆阳香包节已经走向全国,走出国门了。喜欢什么就有什么,价格也合适,端午节前后,西峰街头流光溢彩,人头攒动,有苏轼词中“流香涨腻满晴川,彩线轻缠红玉臂”的盛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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