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索
孙博文的头像

孙博文

网站用户

散文
202302/24
分享

曾经的那些同事

办公室文化,是一种层次文化,同一个层次的人在一起,即使为了工作偶有争论,但绝不会伤了和气,有学识有修养的人断不会为了小事撕破脸。归根结底,人的学识、修养不同,相处方式自然不同,有人以茶会友,有人以酒交友,对于不喝茶、不喝酒的我,岂不是无友?其实,我也有友,年少时候的同学一直没有中断联系,就成了至交;爱好读书的书友,爱好写作的文友,志同道合的早期同事,一起逛街一起跳广场舞的邻居,都是我的朋友,没有利益关联,不是酒肉朋友。
记得刚参加工作那会儿,学校新进的都是年轻人,一天天热热闹闹的,有的说的,没的说的,都说。上课给学生说,下课相互说。下班了,一起吃饭一起嗨,无忧无虑,这样的日子不长久,学校解散,大家自谋前程,各奔东西了。
后来去了焦作铁中,办公室有一位年长的老师——张伯舜,我年满三十,他知天命之年,他教高中语文,我教初中语文。那时张老师已经是焦作小有名气的作家,经常发表文章,对于我这个文学爱好者,当然是既崇拜又羡慕,经常和他探讨教学和文学,那年学校正在组织大家写论文,参加省里的比赛,在他的鼓励下我写了第一篇论文《随风潜入夜 润物细无声》,张老师一字一句修改,后来得了个省里的三等奖。让我信心大增,学校订阅的《河南教育时报》有教师节的征文活动,我写了一篇《笔的故事》散文,竟然发表了,给我寄来了70块钱稿费,成为我的处女作,从此我走上了业余写作道路。
人们常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只是这“朱”和“墨”在环境中的比例更重要。一点“朱”投到大海里,大海不会变红;一点“墨”滴到一只杯里,杯里的水就会浑浊。小小的办公室里我就是那个“近朱者”,学习氛围很浓厚,还有两个年轻的小伙,从小学部刚调到中学部,天天在课后读书备课,他们和我一样有一颗上进的心。
去年从朋友圈看到张老师依然活跃在焦作文坛,竟然找到了他的电话,加了张老师的微信,其实我有很多感激的话,却有点不好意思,毕竟,我这些年还是庸庸碌碌,并没有在文学和工作上有什么建树,除了客套话,竟然无从说起。
来西安做了图书编辑,去的第一家文化公司在北关,同事小郑,来自渭南的小镇女青年,毕业于西安工业大学,学的是纺织方面的技术,在外省的工厂待了半年,辞职回西安作了英语教辅编辑。我们可以说是忘年交,三观惊人一致,有聊不完的话题,后来她去了更好的公司,我突然觉得在那里上班索然无味,生病请假后,也辞职了。
在言鼎文化做少儿图书编辑,前前后后待了六七年,编辑部里来来去去的年轻人都是名校本科毕业,有文学情怀,天天看世界经典少儿名著,把这些公版少儿图书改编成绘本,或者拼音版之类,以适合低幼孩子阅读,就是我们的工作内容。从《安徒生童话》到《稻草人》,从《小王子》《爱丽丝梦游仙境》到《西游记故事》,几年下来我读了几百本儿童图书,办公室里有读不完的书,自然有聊不完的话题。
这样的私企,薪资不高,都很穷,但大家内心充实;工作虽然忙碌,但相处很愉快,彼此坦诚,有共读一本书的价值观。
记得一个夏天的午后,大家看稿子看得有些昏昏欲睡,有人提议,我们索性聊会儿天吧!
小李再上两个星期的班就要离开公司了,她湖南大学历史系毕业,二战考研选中陕西师范大学,初试成绩很高就应聘来公司,老板赏识人才,让她上一段时间的班,挣一点零花钱。
她先开聊,她说考研耗费了她所有的气力,来这里上班看稿子,还要准备面试,也让她天天提心吊胆的,唯恐工作出错,唯恐面试不过,好在一切都顺利。她想回家,想赶紧去学校读研,在大学校园里找个男朋友,谈场轰轰烈烈的恋爱。
我说:“这才7月份,离开学还早呢,你回家干嘛?”
“回家看我家电视,回家逗我家狗,回家吃我妈做的饭。”
随后她又笑出了声说:“虽然我妈做的饭不咋好吃。当然回家还可以和我妹妹吵架啊?”
她描述的感受何尝不是家的味道,家就是让孩子彻底放松的地方。
彼时,小李二十三四岁,读了很多书,是一个有思想、敢于行动的奋斗青年。她白天上班,晚上和同学在龙首村的立交桥上练摊,去康复路批发了女孩子用的零碎小物件,用她的话说,赚钱了更好,赚不了钱,批发来的东西便宜,她们自己慢慢用。

她对未来充满了信心和热情,让我心生羡慕。后来她又读了博士,我们就断了联系,她现在的生活应该是她想要的样子吧!

无论是张老师还是小李,他们都是办公室发光的同事,照亮了我

我也说几句0条评论
请先登录才能发表评论! [登录] [我要成为会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