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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宏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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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06/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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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你的距离:越来越远

上午下第二节课是课间操。做完操解散,一群二年级的学生们簇拥着新来的语文老师,高高的个子被一群孩子围的几乎不能动,而老师也不着急,似乎享受着某种欢悦与温馨。我和几位同事看到这个场景都笑了,这让我们想起魏巍先生的《我的老师》:她从来不打骂我们。仅仅有一次,她的教鞭好像要落下来,我用石板一迎,教鞭轻轻地敲在石板边上,大伙笑了,她也笑了……老师对这群调皮蛋的亲近,这才是校园之所以吸引孩子来这儿的“魔力”。可我,甚至大部分教师却再也没有这个和学生亲近的机会了。学生们不愿,我们也不愿。似乎保持一些距离才能让我们师生活得更舒适些,更合时宜些!

回想自己也曾和孩子们那么亲近过。不过,年轻的时候,我也是打学生的。男孩子们调皮,实在气愤不过,拖过来给两下拳脚也是偶尔为之的事情。可打女生就很少了,一方面是因为她们乖巧、温顺,就是“犯规”,老师一高声,她们就脸红,泪珠儿也不听话的在眼圈里打滚。记得在大桑老二中的时候,打女生是要在背上垫本书,然后拳头落在书上。大概是记着“男女授受不亲”的古训吧。那个时候虽然体罚学生,可我和学生、学生和老师的关系却很亲密。在大桑老二中的时候,我教四五年级吧,家里种着苹果树,每到农忙季节,星期天总有累积的农活等着我。孩子们知道了,便相约着到我家里帮忙。套苹果袋,摘苹果,都是他们愿意做的。他们说着,笑着,拿我家的活儿练手。中午饭吃包子,更是比赛,一个个都是满面笑容。他们帮我家劳动的习惯一直保持了五六年,直到初三毕业,而这时我早已不再教他们,他们也分分聚聚在好几个班里,可来我家依然相约。那些孩子们留给我的印象最深。

在大桑徐家小学,我接了班级,班里只有十六个孩子,他们特别乖巧。后来转走一个,还剩十五个。十个女生,五个男生。一直教他们四年时间,这在小学里也很少做到,中途换教室、教师是很正常的事。我和学生处的时间长,感情也特深,孩子们也很连乎我,打电话发短信QQ聊天断不了联系。可我印象当中记得最深的一次是打学生,或者说那次是有意识的“借题发挥”。那个时候徐家小学没有围墙,真正是开放式教学。星期天不知是哪里的孩子到麦田里玩,把麦子弄倒了一大片。而我班的那些孩子们星期一早晨还很新奇的跑到麦田里,来了一番“实地考察”,真应了那句话:人家偷驴你拔橛。抓了典型,一个人三笤帚疙瘩,连男生带女生。然后我还给他们讲了“曹操为踏麦苗斩马蹄”的故事,孩子们挨了打并无怨言。孩子们,你们知道吗,那次打你们,是因为老师发现你们身上有太多浮躁之气,面临小学毕业,你们走向高一级学校,走向各个地方,我也是有意让你们接受点挫折、教训,好让你们在人生路上走远一点……

现在提倡素质教育,严禁体罚学生。所以,我现在极少“碰撞”学生。一句话:发现讲台就是教师的活动范围。老师要求学生安分守己,老老实实,那么教师也应该带头遵守啊。再后来我发现教室的门框也是很好的地方,教师可以依靠在那儿,端详全班。写到这儿,我想起过去我的一个同事,他多才多艺,却秉性清高,不愿——后来他下课连办公室也懒地去了,课间他只呆呆地望着蓝天白云。再后来他就不教书了,回家做点小生意。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厌教,可我知道自己是越来离孩子们越远了。待在讲台上,倚在门框上,再就是望着窗外发呆——孩子呀,我知道,远离你们是一种伤害可也是一种保护啊。老师尊重你们的身体,也尊重你们的空间,同时这也是老师的一种潜意识的“自我保护”。

我还敢说我依旧爱着教育,依旧爱着自己的学生。可我知道和你们的距离,是越来越远了。这是这个时代的特色,这是现代师生关系的新特征。

也许,我们之间的距离,创造了互相吸引的另外一种美。

但愿如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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