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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利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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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810/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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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后看梨花


前几日,阳光明媚,春风和畅,就想去城外看梨花。昨天单位的同事约我周末一起看梨花,因为临时遇到点事情,就没有去,打算今天再去。

今天早上,天色阴沉,担心会下雨。到了午后,天空果然下起了大雨,雨中还夹着清冷的风。春天的雨本来是连绵不断的,可是没想到不一会儿雨停了,天气逐渐放晴了起来。心情也开朗许多,就决定去看梨花,千万不能错过这个看梨花的好时节!

骑上车,急匆匆地穿过城市中的车流、人潮,十几分钟就来到了郊外。

没有了高楼的遮挡,顿觉视野开阔。路两面垂柳碧绿的枝条,在春风里翩翩起舞。麦田里的麦子正在拔节长高,有的已经抽出了麦穗。黄灿灿的油菜花开得正浓,招来许多忙碌的小蜜蜂。微风中夹着花香和清香扑面而来,让人感到神清气爽。

车子骑了大概有半个多小时,便来看到了位于城市东郊的梨园。远远望去,看不到一点的梨花,只看到绿色的叶子,心中又开始失望了起来,是不是梨花还没有开放,或是梨花已经凋谢、飘零了,错过了看梨花的时间?待车子骑到梨树下,看到树上稀稀落落的梨花,满地飘落的花瓣时,才终于明白,原来是这场春雨打落了满树的梨花。

“玉容寂寞泪阑干,梨花一枝春带雨” 白居易这句诗是描写杨贵妃在仙山上,听说唐玄宗的使者到来时,潸然泪下的仪容。其形象生动,明丽动人,可谓写出了人间美色的极致。后人多沿此把雨中梨花比作美人垂泪。如宋·王洙的《梨花》诗:“院落沉沉晓,花开白雪香,一枝轻带雨,泪湿贵妃妆。”明·文征明在诗中写道“粉痕浥路春含泪,夜色笼烟月断魂。”……梨花带雨悲而不伤,一滴滴,一点点的,不需风吹,引出了文人骚客又怜又爱的诗情。

现在这美到极致的带雨梨花就呈现在我的眼前。心中不由暗暗地激动、窃喜了起来。虽然错过了满树的梨花,但能看到这带雨的梨花也是一种难得的遇见。走近梨树前,用手轻轻地抚摸着花瓣。娇小的花瓣柔软、细腻,像是柔滑的丝绸,又似雪白的肌肤。仔细观看,上面沾满了极其细小的雨珠,似美人脸上点点的泪珠,又似美人脸上密密的汗滴,泪珠儿涟涟,香汗儿淋漓,是那么惹人怜惹人爱的。

梨花是一簇一簇长在枝条上的,一簇梨花大概有七八朵。长长的绿色的花柄上挑着一朵梨花,每一朵梨花有五六片花瓣。张开的花瓣有点像白色的荷花和玉兰花,但没有它们花瓣的硕大,枝头的几朵梨花似残留的雪花。梨花的花蕊是很小的,细长的花丝像是头发丝,花丝的顶端是紫褐色的花药。被雨水打落花瓣的梨花只剩下光秃秃的花柄、花丝和花托,像是美女被人脱光了衣服,只好害羞地躲藏到了绿叶之间。

踩着地上飘零的花瓣,闻着淡淡的花香,走进梨园的深处。梨树下面长满许多不知名的绿色的野草,开着紫色、黄色、红色的星星点点小花,像是绿色的地毯上绣着精美的花。梨花的花瓣飘落在上面,又似乎增添上了无数朵小雪花。这时候想起了“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的诗句。

在梨树林里,听到了几声狗吠声和鸡鸭鹅的叫声。趋步上前,原来是梨树林的主人在林子的深处盖了两间茅草房子,养了些家禽和家畜。狗不是链子拴着的,鸡鸭鹅也不是圈养的。几只小鸡在林间的草地上漫步,觅食;两只大白鹅昂起高傲的头,追逐嬉戏;不远处有两只小狗在做着亲昵的动作,不遮不羞,大胆而热烈。它们和主人一起生活在这静谧、美丽的梨园里,过着一种“世外梨源”的生活。

夕阳西下,梨树林的光线逐渐暗淡了下来。我不能再贪恋这里的景物,必须在天黑前赶回城里的家。本想折下一枝梨花带回慢慢欣赏,短暂的犹豫之后,还是决定不带走一朵梨花,哪怕是一片花瓣。因为只有在这天然的环境才适合她生长,她又怎么禁得起城市中的喧嚣?还有世间美丽的事物是那么的多,我又怎能够个个样样拥有?

我怀着愉快的心情踏上了回家的路。今天,我没有错过一场梨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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