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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和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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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303/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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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登大雁塔

说来惭愧,家住西安城南,离大雁塔不远,连这次却只有三次的登塔经历。而这次只登塔,也没有上到顶层。本想着继续攀登,只因膝盖不听使唤,也就知难而退了。

记得第一次登塔,还是在儿时的一个春节,是父亲带着我去的。那时到大雁塔没有直通的公交,都是徒步而行,走不了多大时间就到了。记得那会儿连进慈恩寺和登上大雁塔,一张票只有一毛钱。在父亲的引导下,从每一层瞭望了古城,留下不灭的记忆。

那时慈恩寺外,是农村的民房和麦地,散发着浓厚的乡土气息。到了春节,都是乡风民俗的热闹场景。特别是正月十四五那几天,大雁塔周边是最热闹的地方,民间的锣鼓、秧歌等社火,可谓是如火如荼,非常活跃。远近的人群,如赶潮般的蜂拥而来。

第二次去大雁塔,是上世纪九十多年代了。那时不在春节,记得是三四月份,正当旅游旺季之际。我是招呼一位外地来的朋友,专门慕名观赏的。记得那时门票是二十五元,登塔也是二十五元。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那时四周围正在变化,也没有留下太多印象。我们沿着围墙外的公路,在周围游览了一圈后,拍照了几张照片,就在当时的大雁塔村,一家私人饭馆里,品尝了一次雁塔周边的小吃风味。

这一次,则是我一个人独自去的。是在这个兔年的这个春节,登上了大雁塔。今天大雁塔的周围,已经是苍海沧田了。北广场的音乐喷泉,南广场的唐僧塑像,以及通往南边一条街的各种雕塑,几乎要把大唐的历史人物,都要搬到这里来,形成了盛唐人物故事的恢宏景象。也许是三年疫情防控的禁足,一旦开放之后,人们游兴喷发,节日时更是游人如织,摩肩接踵,少不了维持秩序的交警和工作人员。其中的大唐不夜城,已是霓虹闪烁,五彩缤纷,流光溢彩,美轮美奂。各条路上红灯高挂,到处洋溢着节日的气氛。大雁塔周边的高楼大厦,与唐城墙遗址,不远处的大唐芙蓉园,再向南边的曲江池遗址公园等,组成了古迹与现代建筑相融合的盛大场景,使得盛唐的大都市,历经千年风雨之后,依然焕发着迷人的活力。使这一地段,变得寸土寸金了。体现出集商贸、游园、休闲、娱乐为一体的大都市风貌。遐迩的游人,瞻仰之余,使神思穿越时空,梦回大唐,感受中华历史文化的博大与精深。

这次去了大雁塔,虽然没上到顶层,却有更多的收获,不像前两次的“一日看尽长安花”。在登塔下来时,着意在展馆内浏览。每个展厅门前都有楹联,很有创意。记得有幅是“问巍巍古塔迭易春秋曾标多少人才几朝王气;参历历丰碑屡思贤哲莫负高僧道德上圣文章”;还有一副是“雁阵横空雁宇云笺书佛法;塔身拔地塔铃风韵播经声”,大约都是聚集了当代的智慧,写出这样具有丰富内涵的文字来。唐三藏的《般若波罗密多心经》也被刻成碑文。由赵朴初书写的“民族脊梁”四个大字,雕刻在塔底层对面的墙上,字体苍劲有力,雄浑大气。游览这驰名中外的古迹,感悟古城的标志性建筑,其中的珍贵文物,镇馆之宝自不用说,这厚重的文化景观和文化气息,总也教人目不暇接,叹为观止。

在展厅之内,唐僧去印度的路线路图,清晰而可见。顺着这条路线图,可以看出玄装历尽艰难的足迹。在太宗贞观三年(公元629年),因唐朝因立国不久,需要稳定,又准备对突厥用兵,所以禁止百姓西行出关。但玄奘心意已决,为争取时间,不顾禁令,偷渡而去。二十七岁从长安启程,全靠着两只脚,翻山越岭,经风沐雨,步行五万多里,历经十七年之久,至贞观十九年(公元645年),四十四岁时,再回到长安。唐太宗原谅了玄奘的“偷渡”,让其在大慈恩寺内设计建筑大雁塔,进行研究和翻译佛经,直到六十四岁圆寂。《大唐西域记》记录了唐僧西行的事迹,是一部极其珍贵的史学资料。叙述了西域138个国家的历史和地理等情况。唐僧的取经,可谓是一次苦旅,历尽的艰难险阻,不计其数,最致命的到了险遭暗杀,五天五夜的饥渴交加,以至昏厥到沙漠里的磨难。小说《西游记》记载的九九八十一难,实际上比这的苦难更多,更险。《西游记》将唐僧这一坚韧不拔、执着追的性格,进一步做了刻画,经小说和电视剧一传播,唐僧的形象,更加深入人心。所以,在记不清哪座展厅内,将唐僧西行的精神,概括地描绘了出来:西行取经,舍身求法的献身精神;孜孜不倦,执着信仰的学习精神;百折不挠,追求真理的进取精大神;不慕虚荣,心归大唐的爱国主义和国际主义精神;万里征程,始于跬步的奋斗精神。正是这些精神,成就了这位伟大的历史人物,被称为最伟大的佛学家、思想家、旅行家、翻译家、外交家和中外交流的“千古完人”“民族脊梁”,可谓名副其实。

我想,大唐的先哲们,为后人留下的既有实物,又有精神的不朽古迹,也是平民百姓游乐观赏的好去处。大雁塔是可见的文物,是古城的地标,吸引着各地求索者的观光。而能够感受到的,则是民族精神,民族自信。这种精神,是中华民族在历史进程里,长期形成的信仰,乃至融汇到血液里的力量。历史上包括与自然灾害,抵御入侵的艰苦斗争,或是生死存亡的历史关头,这种传承的基因,无不凸现出来。比如近代推翻帝制的辛亥革命,抵御倭寇入侵的民族大义,红军长征及延安精神,抗美援朝等等,无不表现出中华民族不屈不挠的斗争意志。中国革命的成功,是千万个中华儿女所表现出民族精神的凝聚,是文化自信的结果。对于我等草根族来说,也有着现实意义。在人生的道路上,不断地克服困难,向着人生成功的目标迈进,都是融化在血液里的民族基因,在个体身上的体现。故而,浏览大雁塔,便会理解唐三藏的伟大,感悟唐三藏的精神,永远激励着后世,永远是“民族脊梁”“民族精神”和“民族自信”的象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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