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望苍天般的阿拉善

1  

这些年，更多的时候  

喜欢一个人旅行  

即使孤独，也把脚印交给远方  

但是对于高天，白云  

总是青睐有加  

现在，在这渐渐弥散开来的寒气  

让我无法绕开  

寒气越来越重  

贺兰山让风速变慢  

我在这隆冬中走来  

吸纳蒙古高原的阳光  

苍天般的阿拉善的阳光  

我必须抵达这里  

抚摸着那些早已凋零的树影和干枯的杂草  

天空中一掠而过的雪花  

放逐着不属于我的马匹、羊群  

追随着驼影，悠扬的驼铃声传来  

有人手持火把而立  

我必须在这躁动的季节抱紧更深的暖  

2  

有一种秘境，我无法解释  

我只能充当旁观者的角色  

听凭那神秘的力量  

凝视佐证秦汉文明的居延汉简  

以及贺兰山岩画，发出的信息  

古代先民的智慧，散发出光来  

穿透我的心  

像今夜，我在巴彦浩特  

在阿拉善这个偏远而充满伊斯兰风格的小城  

我抬起头来眺望夜空  

天狗吃月亮的大戏震撼登场，黑影过半，月色如酒  

这里夜寂静，人儿稀少  

风吹着空旷的蒙古高原，也吹着我  

我成为大汉骠骑将军霍去病手下一个小卒  

手持兵戢，守护千年的军事重镇黑城  

也学唐朝的王维，在马可波罗游历过的丝绸之路  

停驻在某个土堡里，点着油灯  

读不尽弱水三千  

阅不尽古城的传说与剑戈的苍凉  

那个西夏王族远去的背影  

在流沙遮盖的祭坛上  

我放大了胆子，但屏住呼吸  

3  

我站在窗前，就那样眺望着  

在小城的怀里，像个软弱的人  

雪花落在小城的深处  

有一半打湿了悠然的脚步，有一半  

融进寂静的东湖里  

远处的风吹来，风将向何处去  

这会是怎么样的日子  

苍天更高了  

淡淡的云远去了  

而我还是觉得新鲜的  

我想象高原的春天何时到来  

我将用马头琴，在贺兰山的脊背上  

为万籁生灵而歌唱  

我爱你，贺兰山  

在时光的后面  

整个小城藏在我的眼眶里  

最终凝成了眼眶里落不下的一滴泪  

4  

一棵棵云杉，像一把把利剑，直插云天  

一峰峰骆驼，在戈壁滩上  

它们把身子蹲的很低  

像一座座移动的山，比贺兰山低的山  

又像一群群羔羊，安静地伏在那里  

与骆驼伏下去的  

有那些找矿的人、偷猎的人以及挖苁蓉的人  

似乎是那胡杨太过倔强了  

不为一滴水折腰，千年不死、不倒  

倒了千年不朽  

远古的风阵阵吹来，高原、长天如歌的行板  

然曾几何时，风起云涌  

汉、唐、西夏和元帝国，一页页写满征战的词语  

字字燃起硝烟，烽火连连  

而一个熟稔的名字，却在耳边回响  

这条宁静的额济纳河  

果真是从王维的“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的暮色里  

流淌出来的么  

今夜是月全食  

乌云散去，那红铜色的月亮  

像雨水洗涤过似的  

之后的宁静，我把受伤的灵魂  

拿出来用月光擦拭一遍又一遍(孙树恒，笔名恒心永在，内蒙古奈曼旗人，供职阳光财险内蒙古分公司。中国金融作家协会会员，中国散文家协会会员，内蒙古作家协会会员，内蒙古诗词学会会员，西部散文家学会会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