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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树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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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歌
202006/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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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山,热火朝天耕种的景象

一场大雨过后,所有的身体匍匐下来

后山的庄稼汉只是转了一下身子

用另一种姿式去面对田野

选择在夏天弯腰的身子,让时令坐在高处

却没有多少庄稼汉高过田野,高贵也是侥幸的事

最晚承载理想的庄稼,胡萝卜,马铃薯……懂得什么叫忍耐

就像乌素图镇的书记李斌,总是在朋友圈里晒一晒

不再板结的田野,那些在后山耕种的影像

所有的灵魂都站在田野上张望,草的枝叶上,挂着感恩的泪水

那么多天南地北的人,选择在一个个季节出头

不是站在后山深处论道,而是选择有节有气的庄稼

让一种又一种作物覆盖

在体内蓄满火焰,燃烧哭泣的石头

把庄稼种植在石头缝里,挺直腰杆行走

倒下或死亡,也不会弯曲

祖先遗下的耕地,重复耕种的姿色,

早已破译的庄稼,种植在眼中,

沸腾了一滴灿烂。营造山和山之间血脉的流动。

曾经木讷的村庄的天空,风来时,

云彩从一个晨曦开始,点缀了些许田野。

一声声吆喝,一声声欢叫,穿过脉搏

溅出的喘息声,足够把田野翻转一次又一次。

庄稼成长着,青草低垂,它们并没有介意

长成了风景,美成了一秒钟定格的光片

行走的庄稼,深深楔进一个个庄稼汉的死穴

影子想穿透老屋的墙,在一行行庄稼里,点亮自己

生命,原本就是在田野的四季轮回中相互救赎

田野的夏天,空气都是绿色的

随意走进一条田埂,匆匆忙碌的人

让田野变得可疑,也让精心戴好的头巾失效

遮挡不住远处的几棵柳树

老柳树在醒与不醒之间,

风在撕扯着细碎的柳枝组成完美的弧形,

起伏于,摇曳的旗帜。

侧面一小块荒地的嗜睡和一丛青草在挺立,

一朵朵野花和一只只蝴蝶的欲罢不能

风,送它们飞过来

一些作物在发芽

一些庄稼在拔节。

黄昏的脚步越来越沉,去追逐一棵远方的庄稼

夜凉如水,成群结队的庄稼汉,

从田野上下来,葱郁,挺拔,

一次次笑声,惊起了一地偷食的麻雀

一阵恍惚,在寻找光明的出口

村庄正升起羽毛般的袅袅炊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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