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树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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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摊又回来了
相信，世界上没有比地摊更好的招牌廉价的了，
所有那些拼凑起来的繁华都不如一个个地摊教得更多。
摆吧，一样琳琅满目的地摊，摆吧！
如果能够像从地摊上摆出生活的真理该有多好！
真实，难以置信地真实，有一天被打败了，就像刚获知了真理。
此时彼时，不再是当年忘记了的人。
一个个地摊的外在现实，恍然若梦的的感觉的内在形态。
世界不是失败于所有的事情，都是一种轮回。
即使叫卖，他们也和先辈有了不同的方式。
从一个个地摊，是街巷市井里菜贩，修鞋匠，
日常百货，杂货铺，水果摊……的嘈杂喧闹……
揭掉那层绿色的座椅，褐色的桌子，
金色的柜台，冒着火焰的灶……
扔在地上的垃圾，是不是就像扔掉旧的生活那样。
人间离不开烟火气
烟火气，是街角店铺的烧麦，豆浆油条
是火炉上的烤红薯，羊肉串，锅里的馄饨，粥……
“四方食事，不过一碗人间烟火。”
摒去虚荣心，摘掉面具，用活着的动力，激发自己
但至少，不会呆在家里，没有饭可吃，走出生活的困窘，即使艰难走出不确定性零碎的路径。
没有比地摊更红火的了，不必去超度
虽然常常演变为自消自灭的故事
简洁的烟火喂养的生命，即使营养不良
终不会徘徊在扑朔迷离的梦境
叫卖，有叫，就有卖，会有瞬息一现的奇迹
从未觉寂寥而漫长。不必预测下一个卖点和收益，波澜不惊。
所有的兴隆和破败，欢喜和悲哀，都是自导自演。
有风破空而来，吹迷了眼。穿过弯曲的身体
头顶有乌云，雨雪飘落，浸入肌肤上汗水、脚印和淌血的伤口
活过，爱过，甚至努力过，也信过。在贬义里不含眼泪。
除了金钱，与事物有生活的关联，一排地摊的吆喝
在脑子里震动着，骨头咯吱响。
在地摊应接不暇的时候，此刻世界上多少楼宇和老屋里
有多少人做着梦，认为他们是不一样的人。
天上掉馅饼吗？而历史也许一个都不会记住
所有想象中的生活取向，只是选择了适宜的生存方式。
世界是给那些为了征服，不屈生活的人，
不是给那些梦想幸福的人的，活着的方式是自己选择
摊在明处的都是合理的，人间总是充满了自以为是的疯子！
不是多么崇高，高贵，是清晰的看到一天真正的光芒，
找到一只同音的喇叭?
那个向东走不通向西走，在一个没有门的墙上开门的人，
只要落地，踩在脚下的存在。
有门，有窗，有地摊，就是生命的出口
如果人生甘于懒惰和沉沦，仰天而问，
是欲求太多以至无法生存？绝不是命该如此
世界不总是在一个低低的音符上，来到了尽头。
追随这一个个地摊，它就像每个人的生命之轨迹。
欣赏着，挣扎着，一个生命抗争的合法的瞬间，
从所有的悲悯中解脱出来，
觉悟到是出自本性的善良的结果。
微微颤抖的叫卖声，是这个时光救命的呼唤
再静默地收集这个尘世的碎金
和经久不息的人流声
偷走的门前地摊，一文不值。
在某个阶段之后，摆过地摊的那个街巷将要沉静下来，
而地摊的使命一次次被刻入泥土里
一物面对另一物，蔓延的商业气息像表层昏睡的
烟火气一样确定，释放的来自所有思想的滋味。
面向一条人们频繁穿越的街道，
一条开放一切生活的街道，
回归原位，是人间尚存的最后一个饭碗
而一个个地摊老板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