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可能像麻雀一样自由

1

麻雀从树上跳下来，又跳上去

循环往复，这是麻雀的自由和权利

我笨拙的走过去，

没有办法做到，像麻雀一样自由，飞走了

但我们常常又看不起麻雀，驴粪蛋一样的黑，

是的，一阵风一样的闹，一棵草一样的轻

在草丛里看不见它。再大的风也刮不出城市，远走天涯

却又常常被几粒米，几块饭渣落入圈套。

2

现在，麻雀自由的聚合归于那些不断宽容和保护的手

天空降下的人心所向，众望

无论在街巷里，树上，草丛，在此无所谓解危，无须几番挣扎

麻雀在警戒线外，人群的分解，车流的光明

一部分落在道外，一部分留在树上

大地敞开了怀抱

意外的伤口，被苦涩的雨水清洗，

几行悲凉，被阳光擦去。

虚无之境，飞翔低过，感受人类的靠近

领会触及不到的目光，眼神来自一个最柔软的视角。

把另一片天空的蓝中剪下来

清澈的，透亮的，无畏的蓝，燃起的大火

无限接近底色。足以获得新生。

3

树上所有的叶子都已落尽，枝桠指向天空

大地一片干枯，裸奔，灰色调渲染这个荒凉的世界

候鸟盘旋或远绕，大雁南飞，离乡土渐远

那么多鸟背井离乡，让灵魂在迁徙中震荡

那么多鸟，在季节里分离、脱落，抵达远方

只有一群群弱小的麻雀，不离不弃，像根一样，安慰故土

把乡愁从背叛的影子中抽回

一切生命，皆是岁月的隐喻，裸露于时空

频频点头的麻雀，正在表述遗忘的部分

风起时，掠过之处，天空，草丛，便会通透，清朗

雪如残阳，风似枪声

此时，一群麻雀可以目空一切的歌唱，欢心地舞蹈。

人间存留的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