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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树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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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806/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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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0,我参加过的高考

1

终于开始怀念高考了 这么突然的感叹和喜悦

是不是出人意料之外的 ,我来不及想那么多的问题

但我知道 我必须接受这样一个现实

因为1980年的高考 改变了我的命运

让我低矮的目光,看的高远了些

我没有任何理由不感谢那年的高考

高考有着高贵的血统, 谁都无法避开高考的光芒

当我写下,高考的考题像一粒粒子弹,正穿过我这一具血肉之躯时候

又像一块古砖

为我敲开了从农村到城市的大门,跳农门吧

把我的命运,移植在触手之间,与我相拥相依的同学一起飞吧

今夜,我打开教室的窗子

窗外的风不停地在刮 ,在闪电穿透乌云后,拨亮了闪电

折断了外面的树枝和我自己苍老的记忆

2

我是1978年,考入旗(县)一中

那是文革后第一次面向全旗招生

是命运对我的眷顾,我是一个幸运儿

充斥内心的“五七”中学课本,修梯田、修水库的学习实践

堆积着,如搁置已久的新农民辞汇

所有的一切 ,而我所触动的只是人生的落霞

那空虚和荒凉 ,其实另一场大雨早已降临

带给我许多梦想

我从不艳羡小镇的喧嚣,只是恬淡、简约的学习生活

我把未来当做向往的东西,仅仅只是向往而已

我默默地坐在教室的角落里,静心聆听老师的传授

老师把手举得高高,托起无数个孩子的未来

那时师生情,在老师教书育人,倾其所能,释疑解惑

那时师生谊,是老师爱生护子,劈柴生炉,捐资助学

命运的低语,风能听见,我也能听见,一阵又一阵

我睡在大通铺上,夏有臭虫叮咬,冬有寒风侵袭,吃玉米发糕、白菜汤、葱叶咸菜,一日三餐,厮守苦读

不搞攀比,不计较生活,我无言地穿过小镇

我的身体,如梦醒后的一只飞鸟

正寻找一条孤寂的路

俯视一切,唯有读书高,在朗朗书声中倾听风霜雪雨的歌唱

把稚嫩的内心润亮,灵魂敞开着

用尽全身力气,吞咽精神食粮

也许我的灵魂变成了疲惫的碎片

我与所有学子们的眼光,都无法相比

也许谁也不清楚,阳光的阵风里有成功或失败的气息

我知道自己的命运,谁也帮不了我

当太阳的光芒时隐时现时,我不敢平分秋色

飘落的学习笔记,是我人生转折的挽词

我是敲响自己钟声的人

3

高考是7月7、8、9日

在熟悉的校园,不熟悉的考场

又幸运的是大中专一张卷,种种期望都不可避免地蓄满内心

也可吐出内心的暗伤和肺部淤血,不能像母亲一样因贫穷而得肺痨而死

内心的充实和忧虑,所触动新的希望和曙光

其实另一场风暴早已来临

那时,一打开卷子,心情紧张,大脑空白

储存的词语,掌握的公式,迷雾覆盖心间

瞬间的语言不足以表达

那年高考作文的题目是《画蛋》,是意大利卓越画家达芬奇的故事

反复地练习画蛋,也可成为一代宗师。

我以不同角度面对人生,只要坚持

专一,都会创造不朽的传奇

找准定位,再圆的鸡蛋都能立起来

不能死在陈旧的观念面前,不一定谁的过错

被风吹弯的腰,真会直起腰来

4

高考完了,我没有优雅地离去

心里沉沉的,心里升腾的烈焰擅抖着

让我抵达另一种光明

当我回到家,我魂丢了一样

每到夜晚,我站在月光下默默祈祷

在一次雷雨交加的夜晚

我失去了控制,开始喊叫

我知道,现实里只有人的喊叫才是真实的

正如高尔基的《海燕》,“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那一天,当阳光升起的时候,

当我跟小伙伴借自行车,从白音昌去阜新地

来回五十多公里

也是那一天,我接到扎兰屯农牧学校录取通知书

我累的,睡了三天,从心再来吗

我的人生价值和一颗干净的心

是不是可能有独立的姿态,而向往那么的深刻

我幸福的一无所有,

也如我在暴风雨过后,越过希望的河流

高远的地方, 无边的坎坷和苦难

手中握着灿烂的光芒在黑暗中闪耀。

(孙树恒,笔名恒心永在,内蒙古奈曼旗人,供职阳光保险内蒙古分公司,阳光文化传播大使。中国金融作家协会会员,中国散文家协会会员,内蒙古作家协会会员,内蒙古诗词学会会员,西部散文家学会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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