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树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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灿烂的阳光照亮了整个河流
在河面形成一个个光圈
一只只鸥鸟
扑打着翅膀
飞的高高，俯冲，开合着尖喙
发出一声声鸣叫
芦苇在深处，摇曳
芦苇很高，光很亮，场面很大
风已经背叛了它
安静于十月的怀抱
不劫水，不渡河
只愿回到河流之中
与鱼儿作一次次深谈
那是年轻时触碰过的梦境
低垂的眉眼，压弯了河流
没有比一条河水的涟漪
更值得经受住风的震颤
那黄河驻扎着万物？
在飞流之上，芦苇，是空心
有谁记得那些眷恋的芦苇
一次次，抵达无数风
河流的记忆，它都烂熟于心
它记住了一段黄河的编年史
和黄河的断代史
流水湍急，潮起潮落，都在它身上
只有芦苇，闭上眼睛
已经筋疲力尽
安身之所，风来得太急
在熟悉的河岸线上， 芦苇与身后的河岸
融为了一体
丧失自我的，赤身裸体在水上跑
漫无目的的，在河中肆意张扬
不是如此可怜，不明白生活的方向
芦苇没有寄托？不知道信仰为何物
与心灵对比，芦苇的眼中是泪水和哀愁
仿佛从前的一切都消散
满载砂石的驳船，从黄河拐入
它们在锚地靠岸，卸货
划开风雨和星辰，来了，又去了
傍晚时分， 我看到河岸升起庆祝的烟火
芦苇已饮足了水，它们将遁入
更深的季节，率先抵达
我不禁去想，河里的鱼都在哪里生活？
夜幕低垂，河水渐冷
那曾经捕鱼为生的渔民
就是这样消失在湍急的河流中
捕捉狡猾的鱼以及隐忍的芦苇
会在不为人知的地方不断撞岸
直到芦苇飞花，河流也忘却了
至此我已不再担忧自己的命运
也停止了对这场河流的幻想
在我的记忆中，有一片茂密的芦苇
在黄河 ，还在那里
芦苇还在那里 ，立在风中
暗含的佛性的光洁
在这条河上。由远而近的只有风
也只有风，能带来芦苇空洞的回音
秋风吹着河水
涨高了一尺
岸上的炊烟也跟着涨高了一尺
一棵芦苇的出走
在黄河，向青山下跪，向沙漠下跪，向苍天下跪（孙树恒，笔名恒心永在，内蒙古奈曼旗人，供职阳光财险内蒙古分公司，中国金融作家协会会员，中国散文家协会会员，内蒙古作家协会会员，内蒙古诗词学会会员，西部散文家学会会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