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树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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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在阿拉善高原缓缓飞行
露出大漠戈壁金黄的发际线
夕阳一点点挨近，撒出大把大把的金子
仿佛要赎回这一天的时光
风沙击打着飞机的羽翼，天空一下子就透明了
飞机贴着地面飞，地上的建筑像一个个逗号
那地上的人望天空，飞机是不是像一个个破折号
它就把那细细的身子左右摇晃
多么像一个风筝，努力地掌控着光阴
我在飞机上并没有看见
只在戈壁上一只鹰飞起的一刻
把自己投进高原的黑夜
曾经的亲王驻守的几个朝代，市井之声里等待
低着头，爱着路过的一切，必不可少的孤寂
古老的贺兰山，才镇住冒出来的污水
我去过南寺，营盘山的塔楼
生态园的音乐喷泉，东湖的水已冬眠
在空中，多少事物都呈现出一万种姿态
却怀有多种不同的心境
戈壁的亲人带来蔚蓝的风
吹走我两个月的咳嗽，所有故交
哦，无足轻重的人在异乡老去
飞机上俯视地面灯开了好多盏，打不开窗户说不了亮话
落地是在时间之外，这温热的寒冷
今夜，我们以举杯为号，吹响集结令
楼台的灯火，温过多少壶佳酿
在古长城的墙上，辨别草木的香气
并紧依一棵胡杨，相互揪扯
正努力潜行的另一种久别重逢
我是如此把欣喜，放在十二月的词里
那么多的苍茫，有飞翔的轻缓
像我的落笔，盛开着岩画，藏在贺兰山后
此处聚集了风、石头、行走的人影
卑微，卑微到被日子忽略
为奔赴一场相聚，就像戈壁滩那些坚守的人们
面对燃烧，面对枯萎，面对寂寞
平静，坦然，甚至无畏
这一夜，寒冷覆盖大地，唐朝的王维
大漠孤烟直，不是将军，平不了天下
戈壁也可化龙，赶着朝霞，迎着曙光
望向东南，一轮巨大的太阳缓缓地升起来
温润了心扉，心绪随着影子，烙下多少的心想
兑现了几许……
我在寂静里
看起来是多么地心甘情愿
像我，这一生
梦短路长，随遇而安
（作者档案：孙树恒，笔名恒心永在，内蒙古奈曼旗人，供职阳光财险内蒙古分公司，中国金融作家协会会员，中国散文家协会会员，内蒙古作家协会会员，内蒙古诗词学会会员，西部散文家学会会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