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只麻雀

1

麻雀比人醒得早

就像有人在敲窗，我急切地打开房门

雨后，凉爽的空气、湿润的风扑面而来

顿时清醒了，草木也清新了，

炙烤了几天的麻雀，也感受到了

活过来 了

在雨后的树上呼吸

不是天气限制了自由，而是各有各的活

法

在昨天还叽叽喳喳的是哪一只，

今天的雨后是哪一只离开了，真的说不

清楚

当下的麻雀，叽叽喳喳叫起好来，

谈着天气，小心按摩着日子。

2

麻雀是不会绝的

是没有穷尽的，

在这块土地上，比人都多了

不知道它们的命有多长

一个个像土坷垃，在地上跳来跳去

有的成双成对，有的独来独往，轻盈、

柔软，神态各异

多么像我的小时候，在村庄里跟小伙伴

打土坷垃仗，有的丢在坡上，有的丢在

沟里

如今已相忘于乡间，渐渐模糊。也许存

在一个辜负的，常常借着月光交谈。

3

风声响起，叶子的水珠落下

一只麻雀有些慌张

一声声，急促地叫着

我慢慢地走过去，爱麻雀的人依然爱

着，讨厌的人依然讨厌着

我拿出手机，抓拍麻雀的快乐影子

到处是麻雀的影子，到处是麻雀的家

我最担忧园艺工给树的除虫药，

一喷下去，就倒下无数麻雀。

我只能站着不动，看争命的麻雀纷纷从

头顶上飞走。

树和麻雀，哪个更卑微 ，不幸的和关照

的都在同一个地界，而麻雀提着自己的

影子，看起来和往常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