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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树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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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806/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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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匆那年,我的高考录取通知书

盛夏时节,塞北青城的天空晴好,始终处于高温天气。阳光明亮的照耀着,地上冒着热气,隔着鞋底都能感受到地面的温度,只有楼的拐角投下一树树斑驳的阴影。爬山虎贴着栅栏蔫蔫的趴着,几只麻雀在树上叫个不停,唤来一阵又一阵的热风。

我微信询问外甥,孩子大学录取通知书来了没?他说,每天啥也不干,就是等快递。好在网上录取了,录取通知书是早晚的事。

从微信视频中,外甥坐在沙发上拿着手机,焦灼地样子,一看便知。

时间如此匆匆。想到当年自己等录取通知书的心情,是一样的感受。

那是1980年的夏天,我在经历十年寒窗苦读后,在旗(县)一中毕业参加高考,那年幸运的是大中专一张卷,我考了318分,大学差7分,就漏到了中专,那时不像现在网上报志愿,学校,专业,当时录取,而是分数出来后,报两三个志愿,听天由命罢了,见到录取通知书,才知道被哪个学校录取了。

等待录取通知书那些日子,真是难熬。

人们一见面就问“考到哪了?”都不好意思了,只答,“没来录取通知书呢”,嘴唇都磨出茧子了。有的嘀咕,这孩子没考上吧,好尴尬呀。

只好走亲戚了,躲过人们的询问和疑惑。

来录取通知书时,是8月初,那天我跟小伙伴德明,借了尹老师自行车,骑车去阜新县福兴地镇。那是刚学会骑自行车,有瘾吧。

那天阳光明睸,夏风轻拂。一路上坡下梁的,来回110多里地,晚上回来后,父亲告诉我,有你一封挂号信。说完递给我一个黄色的信封。

我急忙看信封,怀着忐忑的心情,用剪子从信封一头剪开,红色的录取通知书映入眼帘,格外喜兴和刺眼。

大(爸)我被内蒙古扎兰屯农牧学校录取了。我兴奋地说。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父亲瞅瞅我,充满期望的目光,好,好。也是喜形于色的样子。

又问,这个地方在哪呢?

哦,对,对。我找找地图。我翻出地图册。打开地图,用尺子量下,约有两千多公里吧。

父亲说,那么远呀。我看地图上,有铁路的走向。旗(县)城已在1978年通了火车。

父亲说,那就做准备吧。

父亲是少言寡语的人,给粮站赶马车,长年东南西北奔波,寂寞惯了,这是父亲这些年跟我说话最多的时候吧。

那天,也许累的,更是录取通知书来了,心就放下了。

这一睡,就睡了三天三夜,始终是迷迷糊糊的。

三天后,再出去,神轻气爽的,见人笑呵呵的。一见面,没等问,就说,我考到扎兰屯农牧学校了。

我有时跟父亲出去,没等我说。父亲就告诉人家,我儿子考到东北的农牧学校了。

他为即将去远方求学的孩子高兴,又对远离亲人的孩子担心。当然也对我早逝的母亲有个接待。父亲的心情很复杂。

那个阶段,我的心情也在苦熬着,父亲的心情也在苦熬。

当9月初,我离开家乡,离开亲人,乘坐火车前往扎兰屯求学,我的人生梦想与憧憬,正要踏上一段充满希望的征程。

38年,弹指一挥间。今天,我在这个炎炎夏日里,想着外甥孩子等录取通知书的心情,一样的感受。

感受吹来滚烫的夏风,望着阳光下的树影,神情悠然,满心的喜悦。感谢时代的赐予和生活的青睐。(孙树恒,笔名恒心永在,内蒙古奈曼旗人,供职阳光保险内蒙古分公司,中国散文家协会会员,中国金融作家协会会员,内蒙古作家协会会员,内蒙古诗词学会会员,西部散文家学会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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