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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树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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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杂谈
202406/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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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格里80岁了,还骑在马背上,蘸着牛奶写诗

一 

他在《草原》中写到:

草原是一首牧歌/一首路一样长的长调牧歌/一首鲜奶一样鲜美的牧歌/勒勒车拉着她

/沿着敖特尔演出。那是美丽的土地/生产五颜六色的神话/开放优美动人的故事/歌的河很长很长/梦的笑,很甜很甜。

我早就阅读过青格里的诗,这是在他的诗集《游牧人的追求.》,给我记忆深刻的一首,

虽然我没有见过诗人青格里,但是给我的感觉,他对那片草原爱的深沉,

我读了一遍又一遍。这是诗人青格里的心声,是诗人对草原挚爱的热情,是游牧者的追求的呐喊。那片草原有不少神话,还有不少赞歌,也有不少哀叹。

诗人一定是一个性情中人,正如他在一次豪饮之后深情地坦言:“八碗酒下肚,我就是一片海了。”这海应该是草原,此言如同草原上的烈风,裹挟着无尽的豪情与真挚,让人瞬间沉醉在对草原的深情厚意之中。

“小路捧着哈达,迎我们走进旅游点/一座营盘/几顶蒙古包/

人们在马头琴声里杯觥交错/

醉意朦胧的乡情挽着我/诗思又在乡愁里迷路了/

心中那片草原还有多远我擂着心鼓跋涉”…

在《游牧者说》里

“平静中 回忆/倒映水中的白云 回忆/一场雨后的狂喜/怎么像一个提着瓶子的酒徒/每一次激动/

都有一个故事沉入水底/一只鸿雁降落/一条小鱼摆尾/一群马涉水转场/几只黄羊顾影自怜 后来/故事就越来越少/直到昏昏欲睡/

直到梦中又见一场大雨”

今天在内蒙古文学馆青格里《游牧者说》首发仪式上,第一次见到诗人,不曾想今年已经整整八十岁了,眼也花了,耳朵也沉了,手也抖了,步子也蹒跚了,可是诗人却依然认真地在书的扉页签名,一丝不苟,字体公正,苍劲有力,还不时的与老友拥抱一下。“越写手就不抖了”。

我坐在他的旁边,一边手中翻阅这部《游牧者说》诗集,一边在他忙碌的间隙跟他聊几句。我知道,《游牧者说》诗集,是他2008年以后的作品,是十五年来的心血与智慧的结晶,赠人诗集,手有余香,显然,青格里最看重的还是其诗人的身份和作品。

原来诗人青格里,汉语意为“美丽清澈的河流“,其实名字叫孙中轩,1944年出生在赤峰敖汉旗的一个半农半牧的村庄。

由于我的家是敖汉旗比邻的奈曼旗,又是同姓,就自然拉近了距离,有一种亲切感。他抽烟是很凶的,签名的间隙,我又陪他到文学馆外抽烟,他在生活中是一个温厚的长者,一个真正懂诗,又宽厚善待人的诗人。受益于他的智慧,敏锐,精准,宽厚,是一个不事张扬,甚至有点羞涩的人,豁达、坦诚。

他说,父母是地道的农民,兄弟姊妹也多,当时家庭困难,从小就爱读书。后来他考入内蒙古师范大学大专班,毕业后分到西乌旗一中教音乐。他反复读名著,然后写笔记。这些厚厚的笔记现在已经发黄,但还在,静静地封存着一个人也是一代人的精神层面,边读书,边开始写诗,诗歌在草原的暗影里喘息、匍匐,也在迅猛生长,诗歌慰藉了一个文学青年孤独的青春,是诗歌使得青格里当年的这样一个年轻人找到了一种特殊的话语方式。他说,写的第一首诗歌是“劳动者之歌”,在盟里的刊物发表后,一发不可收拾,也给他带来了成长机遇。

由老师转行政,从事编辑、从80年代起做文联的领导工作,在锡林郭勒大草原带出来一支文学队伍。在今天首发式上就有许多人得到他的教诲。他在一中教学的两个学生作家竞心、诗人斯日古楞都与他耳濡目染的影响,汲取了无穷的力量。原内蒙古文联常务副主席、著名作家哈斯乌拉,与诗人青格里同龄,依然记得在人生两次转折时给予的鼓励。这次出版诗集,原计划青格里想出个“白皮书”,在哈斯乌拉的筹划下,如期出版,并举办这次首发会。哈斯乌拉说,“是青格里应得的待遇和尊重”也是深受锡林郭勒草原文学界爱戴的精神导师。

青格里拥有众多身份,是中国作协会员;中国少数民族作家学会会员,第二届理事;内蒙古作协会员。第七届委员。出版著作有诗歌集《游牧人的追求》、《绿地琴心》,长篇报告文学《延伸的暖流》,长篇历史小说《北元演义》,翻译作品《绿皮书》、小说集和民歌集《锡林郭勒盟民歌之长调》。诗歌与报告文学分别获内蒙古自治区"索龙嘎"文学奖,《绿皮书》曾入围"骏马奖"。

《游牧者说》是青格里在今年八十岁时出版的又一本书,给自己八十岁的贺礼。当内蒙古通研会主席给他颁发高级研究员聘书和书画家向他赠送书画时,他孩子般的笑了。

在《重回草原》里:“小草黄了又绿草原春了又秋/不衰老的是乡情/

鲜花开了又败/大雁去了又来/不迁徙的是根/人们都说,我的一头白发/白得潇洒/我无言以对,只有苦笑/随风飘扬为尘,寂寞大地为土”

“寻找青春 就回到那片草原/饮长调与牧歌同醉/光阴似水潺潺远去

乌珠穆沁不种葡萄/乌珠穆沁却能酿造甜蜜”

青格里的诗歌已经打马走过70年,表现了70年来草原的巨大变迁,以及社会更替中丰富多元的价值观念、精神情感。

《游牧者说》出版,不是浮在表面的,推动了草原诗歌的发展进程。诗人、评论家杨浴海说,青格里老师就像父亲一样关心和交流,是忘年交,是诗友。诗人斯日古楞说,在五十三年前,就在青格里老师住过,他的文学创作,我感觉踏实,以草为诗,以诗为草,本来就是故事。青格里的诗歌有较强的音乐感,感觉到大草原的灵性,诗人完完全全是给游牧者,向老师致敬。作家竞心说,是青格里老师修正了他的人生路,手把手教我音乐,诗歌,做人,重点培养,在青格里老师家住,让我没有脱离人生轨道和作家的道路。作家路远说,为了自己小说的发表,曾经写过推荐信,让他的小说没有石沉大海,对自己成长影响深远。作家邢原平说,人与人可敬的是灵魂之交,我与青格里老师就是这样的融合,草原是灵魂打滚的地方。高金鹰、牧羊人、老猛、阿拉塔等与大学生代表利寒对青格里老师的诗歌的生态观进行了思考。大学生代表利寒对青格里老师的生态观进行了思考。

锡林郭勒草原文学这个群体的形成也凝聚着青格里老师的许多心血。对那些充满朝气的文学青年,像一位辛勤的园丁,热情扶持,甚至为此不惜牺牲个人的创作。而自己则去小心地充当旗杆,把风光让度出去。又孜孜不倦地去走敖特尔了,在马背上品味生活,直性人生,酿造诗情。

著名作家哈斯乌拉这样回忆他与青格里老师的交往:“诗,一旦有了知音,总有一团火在胸中燃烧。诗,就成了我们生活的一部分。我们在巴拉格尔河边垂钓时谈诗,在柴达木柳窝子里狩猎时谈诗,在牧人的悲欢里谈诗。从此,我们在各自的空间里寻觅诗的踪迹。尽管生活和工作给予诗人青格里诸多坎坷和境遇,但他一心觅诗的专注使 他的诗越来越纯真、流畅。”

青格里老师在《蘸着牛奶写的诗》写到:"我蘸着鲜奶写诗/奶是甜的/记忆是苦的……当年没有奶/婴儿哭涨的脸是红的/日子窘迫/阿爸失眠的眼是红的/没有奶茶/阿妈待客的脸是红的。"

被誉为“蘸着牛奶写诗”的诗人,他的诗歌,就像那醇厚的牛奶,滋养着读者的心田,让人沉醉其中,久久不能自拔。在诗人的眼里草原的一山一水,一草一木,一人一物,一景一情,都充满着诗情画意。青格里老师的诗歌不仅表达了对草原的热爱,更深入地探索了人生的意义和价值。他通过诗歌这一艺术形式,传达了自己对人生的独特见解和深刻思考。他的诗歌中充满了哲理和智慧,让人在阅读的过程中不断得到启示和感悟。

在《后记》中写道:”用七十年的日出日落回望,风过,雨过,沙过,雪过,无悔。

以七十年的足迹感恩,爱过,恨过,冷过,过,知足。

感恩草原的博大,感恩乌珠穆沁的慈祥。

我就是植根草原的一棵小草,一棵孱弱的小草,黄一绿都是诗。"

写草原,写人生,使人感到那样熟悉,那样亲切,那样深刻,那样感人肺腑!那悠扬缠绵的长调牧歌,是他心灵深处的呼吸,是他对草原、对人民、对生活的真挚情感的流露。

“随着高科技的飞速发展,人类与大自然的关系已经发生了颠覆性变化,当我们把创作的触角伸向我们赖以生存的大草原时,我们会豁然发现,人类并不是大自然的主宰,而是朋友。于是,我似乎感觉到我的人生坐标和审美取向也在潜移默化,并猛然醒悟,人类需要摆正自己的位置。事实告诉我们,当人类与大自然相互依存、相互尊重时,法道的天平就会稳定;一旦有一方慢待了对方,天平即可倾斜,慢待的一方无法躲避的吞下对方留下的苦果。"

读《游牧者说》,我感受到了青格里老师对草原的深情眷恋和悲悯情怀。他不仅是草原的儿子,更是草原的歌者。他用自己的诗歌,传唱着草原的赞歌,歌颂着草原的美丽和人民的淳朴。忧虑是成熟的伴生物,青格里老师对新观念、新态势、新环境有一种饥饿感,急切地探寻着自我和时代的褶皱。让人感受到了他对这片土地和这里的人民的深厚情感。

青格里老师,这位马背上的诗人,用他的诗歌书写着对草原的深情厚意,用他的心灵感受着生活的点滴。他的诗歌更有艺术魅力和强大的人格力量,是人生的强者之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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