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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树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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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807/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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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虽老,我们不曾走散

 “老同学是一段难忘的岁月,老同学是一个难解的情结,

 

老同学是一坛陈年的酒,老同学是一本共同的作业。

 

回味人生冷暖重叠,才明白同学的真情最纯洁,

 

留住那一段那一段岁月,留住老同学的感觉......”

 

入秋的青城,真想寻一处一个安静的角落,将光阴深处的清浅水墨,看岁月里的每一次相遇如初见,追逐一抹时光的邂逅,在命运的转角挥洒余韵,相伴倾城。走在青城的街道上,不知是哪个店铺里放的这首歌,让我的心里泛起阵阵涟漪,一种久违的情愫漫了出来.

 

不由得想起前几天,同学长兴建了一个微信群,将在这个城市里的十几名高中同学拉进了群,大家都很高兴,群里的气氛着实热闹了起来。通过微信将人们的空间距离拉近了,音容笑貌如在眼前,一想到,也都是五十多岁的人了,不由得唏嘘不已。

 

念旧的秋波依然有云水童心在光影里飘逸,怀乡的情愫依然在秋韵里缱绻。离现在已经快四十年了,我们这些同学在奈曼旗一中上学,那是一中文革以后第一次面向全旗招生。那时学校条件还很差,还没有楼房。我们农村上来的,都住的是学校宿舍,南北通铺,铺是木板,上面是蒲垫子,上面是我们的被褥,被褥紧挨着被褥,一个屋子里住二十多人。我跟一些农村考上来的同学在那住,虽然不是一个宿舍,却是一样的格局。冬天屋子地中间都结冰,不小心会滑到,早晨起来,毛巾冻得硬邦邦的,像刀一样刮得脸生疼,夏天地面是潮湿的,汗臭和脚臭味熏的人喘不过气来,更难以忍受的是臭虫,咬的人难以入睡,一到假期学校就将旧的蒲垫子烧了,可是依然烧不尽,复又生。最热闹的时候是,一到饭点满院子都是饭盒与勺子的敲打声。

 

高中两年,就在郎朗的读书声、臭虫的骚扰和饭盒的敲击声里晃悠悠就没了,分别考上不同的学校各奔东西了。此后,十几年,有的见过,有的还真是没有聚过。时间的流沙,无情地冲淡着我生命之树的绿色,青春的岁月已渐行渐远。

 

既然相遇注定了我们不忘初心、乡情的生命韵脚,沁入心底的暖,就是在彼此成长中,沉淀着岁月情长。在旗里工作了十三年后,我来到这个城市,来到这个城市的保险公司,一个陌生的行业,一个人的追求,一个人的发展,也可以说“人模狗样”的了。没有想到,光阴箭一样,一梭子,就过去了二十多年了,老同学由几个,到十几个,在千里之外,陆陆续续在这个城市相逢。

 

我来到青城,第一个见得就是长兴。那天是周末,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有一个人自称是我的高中同学。随着他道出他的名字,我的眼前浮现出他的模样,高大壮实,十几年了,没有音信,更没有见过面。他给我打电话,告诉我坐几路公交车,再怎么走,记得那天晚上下小雪,我乘坐公交车,两次倒车,到了他弟弟开的一个小饭馆。等见到他的那一刻,我们都彼此哈哈大笑,还是那么高大,成熟了,都三十多岁了,不成熟才怪呢。

 

见到长兴,屋子很温暖,彼此给了大大的拥抱。就像见到了久违的亲人,别提有多高兴了。他是“邻铺的兄弟”。我们边喝酒边聊天,他高中没有毕业,因有体育特长就考进了内蒙古体工大队,见到时已经转业了,在一个派出所当所长呢。我们俩就像久未见的朋友一样,热情而浓烈,边喝边聊,喝完酒后,他邀请我去他家,就在那附近,嫂子也是搞体育的人,是他的同学。见天色已晚,我起身告辞。

 

人与人之间,总是不经意的发生各种各样的际遇与缘分,也许每一个善意的举动,都让对方深深的记住了,也许一个无意间的微笑,却增添了几许温暖和美好。尤其是对我这样一个孤单走青城的人。从此,我就跟长兴沾上了,我这里没有别的亲人。每到周末,长兴就领我见朋友,见同学,那时已经来这个城市的有利君,他在哲盟党校也教过我党史,是老师加同学,现在大学当教授,当时他爱人几乎双目失明,做家务都难,他依然守护这个婚姻,心里有的苦无法述说,心里的难无法言表,他几乎每次喝酒都醉,那是也是一种舒解和释放吧。见了淑琴,那个学习好,有些不自信的“二丫”,在高中时在前后院班级搬搬来搬去的女生,在这个城市的农资部门工作,化肥生意搞得风生水起。振媛是一个心高气傲的女子,从旗里广播站一直考到内蒙古广播电视厅,从县城到省城一步登天。还在这个城市找了“西部人”成了家。从海拉尔辗转到呼市,在移动公司工作,春风得意的跃文。最曲折的是莲花,从奈曼到海拉尔,又到青城,跟着老公过来,后来因老公“抛弃妻子”,离了婚,销声匿迹了。而莲花洁身自好,养子持家,孩子也当了兵,提了干。自己心态调整的也美美的,听说也有了新的“对象”,幸福也是满满的。生活,原本就是如此的多变。人生都是岁月里匆匆的过客。

 

时光之内,每个人都是岁月里的一粒微尘,笑看风雨征程,花开花落,时不时的彼此欣赏。让孤单的人不孤寂。当时同学第一次聚,是在我的“发小”,一个村长大的,现在民航工作的凤鸣家聚的,那天我们在机场的一个饭店吃完饭,又跑到凤鸣家喝酒,最后在他家里住的。

 

后来又来了王富、志强、祥子几家,夫妻都是我们同学,那时上学时,男女生之间不说话,男女同学并无过多交集。不知道怎么就成了一对了,是天赐良缘吧。还有来到首府最好的中学二中当老师的少光,那也我“邻铺的兄弟”,那个高中时的作文就经常被老师当做范文的春梅,在呼伦贝尔一家银行当科长,也因儿子在这个城市,而经常露面。对她来说,也是回不去的。以奈曼呢,还是海拉尔呢,一种乡愁,矫情的纠结在记忆中。这是一种初心的情怀,比如故乡,比如同学,只因它最简单,不曾被装饰,是一种原始的情怀,而被怀想和安放。

 

岁月深长,红尘几许,年华流逝,携青春渐次远去。无论男同学,还是女同学,我们从青葱时代出发,虽然当时没有交集过,只是彼此路过,又一直记忆。多少年后,在千里之外相遇,两鬓即使斑白,也没有毁灭青春年少的形象,皱纹横生没有覆盖青春的纯粹。理当庆幸,因为我们有缘相逢,彼此依然挂记。

 

对于我们这些同学来说,生活无需装饰,可以说,都是孤身一人闯天下,都是一场美丽,邂逅的情景常常在记忆里显现,每一次见面,都是浓浓的乡情和款款的同学情缭绕心头。我们这些老小孩,年龄大了,更加珍惜。这世上有一些遇见,是根本编排不出理由的。每次见面,都是想喝就喝,想侃就侃,无所顾忌。端着酒杯,不说话,头一仰,全喝光,那种感觉不是品尝,是感情。因为同学,故乡总是我们的话题,我们将故土家园的真情一一标记,执一份淡泊尘世、似水流年的安放。酒醉沉迷时,然后哼一首老歌,聊旧时的快乐。欣赏人生的暗香疏影。

 

我们也有“老不正经”的时候,去年秋季的一天晚上,月亮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高高地挂在天上,发出清冷的光,变得安静、朦胧而动人。一点也看不出“月黑风高“的夜晚。我们几个同学陪老家来的人喝酒,祥子在上楼一着急把脚骨头崴裂了,我跟志强送到医院检查,又送到家,据说,我们送上楼就跑,怕祥子媳妇秀华怪罪。害的祥子一个月没有上班。后来见到秀华,秀华得理不让人,我是那么不开面的人吗!是啊!谁又能忍耐这乡情的吸引和酒香的诱惑,即使灵动的舞步,也难免有差池呢。

 

流年的底色里曾经有过的青春和美好,城市的喧嚣与生活的阵痛,已经岁月的风尘化作感恩善意的默守与关爱。我们现在孩子都大了,都是该娶、嫁人的年龄了。千里迢迢,抛家舍业,含辛茹苦的来到这个城市,不就是为了孩子吗。我女儿结婚时,长兴说,我给你把同学都邀请来。女儿结婚时,同学都到了,坐了一桌子。望着同学欣喜的目光,听着那发自肺腑的祝福的话语,心里好温暖,那是我的嫡亲呀。从女儿的身上,看到了我们青春时的影子,不解红尘的模样,总喜欢在有点矫情的诗意想象里,给现实以华丽的自恃张扬。正是同学情,爱是你我,陪我到最后,幸福悠长。

 

前几天凤鸣儿子结婚时,我是代东和司仪兼于一身,振媛说,你是在做一个会议主持呢。意思是流程过于简化了。谁让凤鸣是官员了,办事要谨慎,不能铺张啊。同学们一边开着当年的玩笑,一边用手机照相,然后发到微信群里,活脱脱一个孩子的性情,一时间让我有一种岁月不老,童心未泯。孩子长大了,我们就老了,让我们回味青春又有什么羞涩的呢。快乐之余,幸福之时,这是彼此的祝愿吧。而又是什么让我们到了这个知天命之际,依旧没有走散呢。

 

些许秋的心事还在季节更替里流连迂回,已然是一缕暖阳映射着青城的暖。找一个理由,和同学见一面,不为别的,只想一起怀念过去的岁月,一口老酒、一声同学,热泪盈眶。

 

有同学在,就是心情最敞亮的地方,内心的别样拥有。一声同学,你好,岁月虽老,我们不曾走散,相伴倾城,如此便好。 ( 孙树恒,笔名恒心永在,通辽市奈曼旗人。供职于阳光财险内蒙古分公司,中国金融作家协会会员、中国散文家协会会员。西部散文学会会员,内蒙古作家协会会员,内蒙古诗词学会会员。散文在线签约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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