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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银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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苹果
【苹果】
一
区分善恶?不
没有那么不可思议
你只是,忽然觉察到
不应该这样
因为,一个邪恶的苹果
二
它像是爱
它带给我们烦恼
让我们怀疑看到的一切
叶片和花朵
矫饰种种,阴影重重
三
如果没有苹果
那就是一个空
一片空白
如同写满字的墙壁
被涂成触目的空
再写上大大的拆字
四
若心怀畏惧
就不需要什么苹果
苹果,使我们意识到
什么不可以逾越
什么必须破坏
肉体必将崩坏如
阴雨绵绵的战线
五
苹果在篮中
它的种子,遍布大地
果园葱茏
围绕茅屋,石头
连同不安稳的睡梦
闭上眼
睁开眼
都在那里
六
我们无所不知
无所不能
只是,我们不知道
我们是这样的
生灵
苹果,是智慧,也是
灾祸的翅膀
七
苹果有苹果的欢乐
我们有我们的
互不干扰
就像醉汉仰望满天星斗
他伸出手去
摘到一把露水
又炽热
又冰冷
八
智慧有形体吗
善有形体吗
恶有形体吗
一股灵魂的活力注入
汁水四溢的概念
在果园里
在餐桌上
当然,形而上
才是最美的
九
我们已经,正在,曾经
老去
音乐渐渐低沉
我们闭上眼睛
就是坚硬的障碍
就是重重藩篱
在大地上
围成一道又一道
隔绝人类的墙壁
十
你转过身来
面对镜中衰老的告诫
那是繁星的繁星
倒影的倒影
有一个预言
从洁白的五月
到敞开的门
笨重的木桌上
我们吃下自己的疑惑
毫不犹豫
并不指望什么醉意
或者汹涌
2021-04-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