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假这几天一直沉浸在阅读中。中午吃饭时,想起日日走过的翡翠湖,在这阴沉清冷的冬日午后,该有另一番样子吧。
沿着熟悉的翡翠路,脚步渐暖,空气渐新。空旷的翡翠湖公园一个行人也没有,凉风扑面,心完全舒展了。
两只野鸭悠闲地踏在枯草上,一前一后,嬉戏扑打,呢喃低语,无视冬日的寒冷。它们没想到,此刻,它们成为了一个人的风景。我咳嗽一声,就如我上课发现有学生玩手机时的样子,这种咳嗽里没有愤怒,有的是提醒。此时,我的咳嗽声在空旷处显得特别大,两只野鸭显然受惊了。它们扑棱起翅膀,飞起来了,飞到远一点的水面,落下来,瞅了我一眼,然后一头钻进水里。只可惜,我视力不佳,看不清它们什么样的表情,也判断不出它们什么样的心情。从人的角度讲,它们的“两情相悦”就这样毫无理由地被打扰,我的行为肯定是不道德的,它们自然是愤怒的。
树多,以常绿树为主。还有一丛一丛的竹林,郁郁葱葱的,感觉不到冬天的萧条,倒显得春意盎然,还飘来腊梅的幽香,鼻子也很舒服。树间夹杂着各种鸟,以喜鹊、布谷鸟居多。它们咿咿呀呀地唱着,呕哑嘲哳,不成曲调。从这颗树飞到那颗树,或立在枝头,或隐身叶间,或跳跃在路面,扑棱着翅膀。喜鹊尾巴始终是翘的,大概它们总有喜事值得炫耀吧,“冬天来了,我早垒好巢了,不怕天寒地冻,不怕风狂雪骤”。
一处菊花地,红的、黄的、紫的、白的,灿烂一片。蔷薇正在蓄势疯长,等待春天。湖面宁静,风从上面走过,涟漪轻轻漾开。湖畔清爽,芦花飘荡,我踩在软软的衰草上,发出“咔嚓咔嚓”声。
几个工人在割湖边蒲草,说说笑笑,全然忘记劳累的辛苦,快乐的样子弥漫在空气中。他们穿着水裤,踏进浅水中,一把一把地割,一捆一捆地扎,一摞一摞地抱,放到路边的电动三轮车上,哧哧哧地运走。
零星地遇到一两个行人,大概是如我一样的闲人。一个男子迎面走来,他面色冷峻,脚步低沉,衣着厚实。他走过我身边时,我瞥了他一眼,他没抬头,我没看清他什么样。他明显地对我不感兴趣。两个大男人,当然不会发生什么事情,不感兴趣就不感兴趣吧。
又一段路,一个女子走来,头裹在羽绒服的帽子里,脚步很轻。她经过我身边时,似乎有一股什么气味冲进我的鼻子里。我有点诧异,努力想看看她的脸,终没有看清。倒不是她把脸也裹起来了,也不是我视力差到对迎面的物体都视而不见,而是我在与她擦肩而过时,根本就没抬头看。对陌生男性,我可以无所顾忌地凝视,对陌生女性,我就不这样了,我怕冷不丁听到一句什么不好的话,那就太尴尬了。猛然想起一个朋友说的一个笑话。有次,他盯着一个女子看,因为看得太执着了,女子显然生气了,大声叫起来“看什么看啊,没见过美女啊。”我记住了他的教训。出于好奇或许无聊、闲适什么的心情,在她走远之后,我认真地注视了她渐走渐远的背影。
太阳出来了,很好的太阳。我享受着这自由与惬意。这样的天,这样的假期闲暇,静坐读书是一种生活。动起来,出去走走,看看风景,真的暖和,身暖心也暖,恰如春天。